一部分人被這個變故弄得束手無策,另一部分弟子立時反應過來,兩三下翻出客棧,飛到房間靠窗一側。
只可惜,這幾人被那麼一阻,終究慢了一步,當他們趕到,只看見一人擄著一道身影,利箭般從窗□□出。
牧封川站在窗邊,看著金棠派弟子追了上去,恍若無事般站在原地。
沒一會兒,房門也被沖開,幾名眼熟的金棠派弟子撲了進來,見到牧封川,臉上一變,大聲道:“是你搞鬼,你勾結——”
“人還在這兒!”
牧封川一指腳下。
眾人一看,本以為被魔修救走的人質,依舊蜷縮在之前的位置。
“那……”
幾人面面相覷,又看了看破開的窗戶,張口嘴,剛要說活,牧封川慢吞吞補充道:“被魔修擄走的是李持波。”
什麼!
眾弟子大驚,他們看了看地上雲豆,又看向牧封川,厲聲質問道:“怎麼會是李師弟!你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牧封川反問一句,忽而冷笑道,“這句話真正該問的,是李持波吧!”
他倏然抬眼,視線穿過面前幾人,看向正趕來的蔣冥馭,朗聲道:“剛才我在房間好好的,李持波忽然跑來,先把這位姑娘打了一頓,又瘋了一般,說為何魔修不來救人,他將我安排在這裡,就是為了魔修過來的時候,好讓對方順手殺了我!”
牧封川嗤笑道:“我還以為他說的是瘋話,卻沒想到,魔修剛好就來了,門口還恰被人設下障礙,要是蔣道友覺得此事與我有關,不如把那件法寶拿過來,我們好好辨認辨認!”
蔣冥馭快步走過來,臉色極其難看。
他盯著幾名弟子看了一眼,又瞟過地上人質,最後視線落到牧封川身上,冷不丁道:“既然如此,李師弟為何明知此處危險,還跑過來讓雷通擄走?況且,雷通不救她,抓李持波幹什麼。”
他一指牧封川腳邊人質。
牧封川輕哼一聲,道:“我怎麼知道蠢貨怎麼想,或許他覺得魔修不會來了,又或者,他對自己的實力認知不足。既然他都能光明正大告訴我,自己想借刀殺人,難道還能用常人想法,去揣度瘋子不成!”
“至於,為什麼被抓的是他?”牧封川呵呵一笑,甩袖道,“不管他有什麼陰謀,我既然答應看守人質,就絕不會讓人將她救走,李持波又不在我保護範圍,我管他去死啊!”
“你!”
數名金棠派弟子立刻勃然大怒。
他們不一定喜歡李持波,但李持波被俘,卻是天大的麻煩,對於變相造成這個麻煩的牧封川,自然有所遷怒。
不過,牧封川會在意這些嗎?
他只要明面上沒人能給他潑髒水就行。
他注視著蔣冥馭,嘴角噙著一絲笑,瞧,利用蠢貨就是這個結果,還不如親自動手呢。
蔣冥馭目光幽暗,定定望著他,沉默良久。
過了一會兒,追雷通的弟子也掉頭回到客棧,看他們表情便知,又是一無所獲。
不對,這次更加糟糕,他們還弄丟了李持波!
就算這件事說到底是李持波自作自受,可修真界是講道理的地方嗎?
要是講得通道理,李持波怎麼可能至今還作威作福。
牧封川冷眼旁觀他們萬分焦躁的模樣。
因他在這件事中,可以說間接導致李持波被擄,金棠派弟子明面不敢如何,暗地投來的目光,幾乎將他紮個通透。
有弟子甚至直言,就算任由雷通將雲豆救走,也不該讓他抓走李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