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批命結果,可以記在心裡,卻沒必要為此大動幹戈。
“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吧……”
視線從路旁算命攤劃過,牧封川納悶,如果甄少乾不出面,換個在他面前沒案底的,他說不定還真會中招,雖不能完全按對方說的道路走,但也會影響一兩分。
還有,甄少乾到底是算準他會出現在兩儀城,守株待兔,還是恰逢其會見到他,起的心思?
從對方沒遮掩身份看,似乎是後者,但牧封川冥冥之中有有種感覺,即便沒有這次算命,他也會與甄少乾在另外時間“巧遇”。
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所以,指玄派修士,能預料、甚至幹擾其他修士的行為?
“或許。”
“或許?”牧封川鸚鵡學舌。
他一臉震驚瞅著晏璋,似乎不明白,怎麼連堂堂無妄真人都不能給他一個準確答案。
晏璋一臉平淡,道:“指玄派神神叨叨,少與他派交流,修行方式也有別其他修士,這些年下來,唯一可以確定的只有一點。”
“哪一點?”牧封川下意識問道。
晏璋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他們能夠影響人的運勢。”
“運勢?運氣?那不是他們讓誰倒黴就倒黴,比烏鴉嘴都靈驗!”
牧封川驚了,他剛毆打了一個指玄派修士,就得知對方有這種本領,頓覺渾身不自在,很需要柚子葉去去晦氣。
晏璋瞧他表情,知道他當是遇到了什麼,才忽然找自己打聽指玄派,他本想開口詢問,話在嘴邊一轉,卻換了內容。
“沒那般過分,他們一般只用這種手段加強自己運勢,很少幹擾他人,指玄派修士極少與人鬥法,多靠蔔算推演,和自身強運,避開禍事。”
本來這種躲避退讓,在修真界是軟弱代表,會引來愈發嚴重的窺覬,但因為指玄派與眾不同的法門,還真沒多少人敢拿自己的運氣去賭。
牧封川聞言嘴角一僵,正好,他就是那個一無所知、莽撞沖動的傻子。
晏璋見他一副被霜打了的茄子模樣,心頭一軟,安慰道:“你踏入修行時日太短,又多是苦修,少有了解這些逸事,即便出現紕漏,也是正常。”
“就算真被算計,有為師在,定不讓你出事,真正的實力面前,運勢也決定不了結局。”
晏璋話語中蘊含著強大的底氣。
不錯,運氣這種東西,的確重要,可那是在本身實力不夠,成敗搖擺的時候,如果能以絕強的實力壓倒性取勝,就算小小倒黴,也影響不了多少。
至於說能將晏璋都坑進去的黴運,在天極界,還真不一定存在,就是有,恐怕也得指玄派真人親自出手。
牧封川一怔,抹了一把臉,挺胸抬頭打起精神。
他沉吟片刻,搖頭道:“應當不至於,既然過去指玄派修士只增強自身運勢,說明這項手段也有限制,他是個聰明人。”又對我有所圖謀,給我上黴運光環的可能性很低。
晏璋不知道牧封川沒說出口的最後一句話,卻也認可他的判斷,只道如有情況緊急,隨時喚他。
牧封川點頭答應,實際心裡沒當回事兒。
然而,就在他這樣說的三天後,天大的麻煩便掉到跟前。
牧封川瞪大雙眼,實在不知道,到底是甄少乾給他動了手腳,還是他自己的“運氣”又開始發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