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不是所有城市都要煉神還虛期修士,只是展白城並不算小,周圍資源也還豐富,因此,要想守住自己的利益,城主只是結丹期的話,便稍顯不夠。
“家父自結丹後,修為再無寸進,因而現在城主是白家伯父擔任,牧道友可是有事需要找城主?”
展宜朱十分敏銳,道:“其實我家現在雖不任城主,卻也有些地位,牧道友若有需要,可與我說,若實在幫不上忙,我再帶你去見白伯父。”
牧封川一頓,腦海念頭一轉,緩緩搖了搖頭。
他也不是傻子,從展宜朱語氣中可以聽出,對方其實並不想去找白家,說不定兩家正有齷齪。
畢竟,這種靠聯姻互相扶持的家族,再如何好,也有些說不清的內情,或許其中一家想吞併另一家呢。
牧封川是來買石頭的,不是來玩家族對對碰,就算沒有城主幫忙,大不了他慢慢找就是了。
因此,他幹脆連展宜朱都沒說。
否則擔了人情,說不定就要為還人情卷進去,委實不怎麼劃算。
展宜朱似乎有些遺憾,卻也沒有逼問,只領著牧封川來到一處客房,讓他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
牧封川這時其實已經有些後悔,不該腦子一熱就跑來見人,這個世界與上輩子不同,很喜歡留朋友住在自己家,他以為的見一面問個訊息就能走,現在卻被綁在展家。
聽展宜朱說,為了謝謝他在秘境中的幫助,展父也要見他。
其實大可不必!
他心中尖叫,面上一派從容頷首。
主要是,若沒來也就罷了,來了卻急匆匆要走,簡直是得罪人,若他還想留在展白城辦事,就不能這樣粗暴告辭。
看看後面有沒有合適的機會吧,牧封川暗自嘆氣,下次一定要記住這個教訓。
讓牧封川在客房稍休息片刻,展宜朱離開,說是和展父講他來府一事。
牧封川強行按住自己欲把她拉回的手。
他打量一圈客房,與客棧比起來,環境自是好許多,但於他來說,還是更喜歡客棧的自在。
“我還有啥散修朋友?葉彤意應該不算,怎麼也不可能還跑她家去,嗯……晉相年,他好似還留了東西!”
牧封川一盤點,一個身影晃入他的腦海,只不過令他汗顏的是,他已經幾乎忘了對方模樣,記憶中深刻的,唯有那股與章雍相似的氣質。
想起章雍,牧封川又是一怔,這個名字似乎已離他很遠,他也許久未想起對方。
“有緣無份,或許,我該忘了他。”
在儲物環中翻出晉相年給他的聯絡盒,開啟盒蓋,牧封川大吃一驚,這件幾乎被他遺忘的聯絡盒中竟擠滿信箋,此刻一開,頓時爆了出來。
他連忙接住漏出的信箋,又把盒子裡的倒出,擱在旁邊。
隨意挑選一封開啟,兩三眼讀完,內容不多,大約是在某地見到某某奇景,嘗到了某某食物,與牧封川分享。
牧封川將其他信箋一一翻開,差不多都是這樣的內容,只是所在位置不同,美食風景也有不同趣味,其中夾雜著兩三件聽來的趣事,讀起來頗有趣味。
牧封川迅速掃完所有信箋內容,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愧疚。
他和對方結識,本就是因其他因素影響,當時說是一見如故,自己後面卻轉瞬將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