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這時才忽然發覺一件事。
……這人好像沒有他記憶裡過去那般古板了，難道是因為離得越近，就越發現藍湛的好？
那他可真是撿到寶了。
“確實是如同三師弟說的一樣，留下一堆血跡和幾個引鬼的陣法。但是還看不太出來是何陣法，若是太過妖邪，還會有麻煩。”魏無羨摸著下巴沉思道。
藍忘機：“何處可判？”
魏無羨：“我屋裡還有幾本書，等會兒回去翻翻。”
藍忘機：“嗯。”
這密室也沒有多大，魏無羨起身看了看，覺得也沒什麼好看的了，轉頭對藍忘機道：“我們出去吧。”
藍忘機：“好。”
兩個人順著原先下來的方向折返。本身這密室也沒有多高，稍微抬手便可觸頂，隨便就卡在機關處，把翻轉的床板都嵌出了略深的壓痕。
“這機關雖然是單向的，但是也太脆了點。”魏無羨打量著機關處的被靈劍劍鞘壓出來的痕跡，摸著總覺得機關角落也是凹凸不平，十隻有九是之前開機關的人弄出來的痕跡，“囚禁阿棋這種無靈力的尋常人還行，若是囚禁有靈力，不是馬上就被破開嘛。”
藍忘機：“密室應是臨時建的，並未弄得太過嚴密。”
“也是。”魏無羨思索道：“就是不知到底是誰想要囚禁阿棋，又為何要囚禁阿棋。”
他看向藍忘機：“你有想法了嗎？”
藍忘機：“大致有了些，之後可去曹家瞭解更多。”
魏無羨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魏無羨推開房門，探著腦袋看了看門口沒人，才招呼藍忘機出來，“快。”
這間屋是比較偏的，離主廊道比較遠。等到走出去了些，便是滿眼的鶯鶯燕燕鵝黃粉綠，藍忘機看魏無羨全程都是微微側目，一看到穿得格外輕薄的女子，都是滿臉不忍直視地移開視線，不看半點。
就連有姑娘上來要跟他勾勾纏纏，魏無羨都下意識地往藍忘機懷裡縮。
藍忘機伸手將他攬住，有些不解，“你在做什麼？”
“噓別說話。”魏無羨捏了捏他的手，“有夫之夫來青樓不能聲張，萬一被我夫君看見了怎麼辦。”
藍忘機：“……”
藍忘機淡聲道：“已經看見了。”
魏無羨“哎呀”了一聲，小聲道：“他生氣了嗎？”
藍忘機：“沒有。”
魏無羨愁眉不展，眼中卻滿是笑意，“他怎麼不生氣呢？他是不是不喜歡我的了。”
藍忘機沉默了一瞬，將他胡攪蠻纏亂動彈的手攥在了手心裡，指節穿囘插相扣，內心飽囘脹發燙。
“不會，他很喜歡。”
87
上回叫曹老爺“叔伯”的那個人叫曹子元，一見著他們，遠遠地便迎了上來，小聲道：“兩位請隨我去旁廳。”
魏無羨奇道：“為何不去靈堂？”
曹子元：“叔伯正在靈堂與子衡和老太爺說說話，我們實在是不好打擾。”他頓了頓，似乎有些為難地道：“況且魏公子您上回想碰老太爺的棺材，叔伯就發了好大一通火，眼下去撞見叔伯，怕是又要惹他老人家生氣……還是請魏公子見諒。”
魏無羨倒是覺得沒什麼，擺手道：“無妨，那就坐著等一會兒吧。”
曹子元吩咐僕從為他倆斟了茶，遣了所有人出去了，方才放下了心，笑道：“叔伯這個脾氣還請魏公子藍公子不要介意，他向來講究門當戶對和家規家法，對很多細則要求都極為嚴苛，靈堂不喜外人進入，也不喜人隨意亂動東西。之前定好了是七日的守靈，因為鬧鬼這事實在是不方便拖，改為了五日守靈，想著早些讓老爺子入土為安。奈何……唉……”
曹子元長長地嘆了一聲：“這鬼若是驅不盡，我們也不知五日下葬對不對。”
藍忘機道：“是何時開始鬧鬼？”
曹子元：“老太爺十月廿五身死，叔伯當晚便沒有睡好覺，說在靈堂守夜時撞見了鬼，嚇得神魂不守，伯母說她並未聽見什麼異動，但見叔伯這副嚇得心肝俱裂的模樣，一時也慌了神，將人好生安撫。十月廿七便派人去請蓮花塢江家的各位。”
魏無羨心道蓮花塢那群師弟們比尋常人還要怕鬼，請了也是白請，搞不好過來跟著曹老爺一起被嚇得心肝俱裂，慘叫得把老太爺都從墳裡氣到蹦出來。
藍忘機忽然淡聲道：“十月廿五身死，鬧鬼。為何到十月廿七才告知蓮花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