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跟我告別嗎?”池衾的聲音有些發顫,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拼命壓抑著淚水。
“嗯。”謝行輕輕點頭,嘴角勾起一抹虛弱的笑,“你不是最討厭不告而別嗎?我要走了,不能讓你記恨我一輩子。”他的笑容裡帶著一絲解脫,可池衾的心卻像被狠狠揪住,痛得無法呼吸。
兩人對視著,謝行的笑容裡帶著一絲疲憊,池衾的眼淚卻再也忍不住,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他看著謝行,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起,醫生和護士們沖了進來,開始對謝行進行緊急搶救。池衾被推到了病房外,他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淚水模糊了雙眼,只能無助地看著病房裡忙碌的身影。
那一刻,池衾想起那一年也是他眼睜睜的看著陳寬在他面前死亡,謝行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他見證過謝行和陳寬美好的愛情,可命運像是給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玩笑,陳寬在疫情那一年離世,而在四年後的今天謝行因胃癌離世。
2024年7月30日11:27分,謝行死了。他沒能等到八月的到來。
“行行”謝行的母親撕心裂肺的哭喊著謝行,她撲在謝行的遺體上,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可謝行安詳的睡在那,池衾哭了,燭南哭了,謝行的繼父也哭了。
待謝行母親平靜下來後,他淡淡的說了一句“阿南,你送池衾到酒店住下,我還想再看看行行。”
“好。”
燭南和池衾離開了,兩人走出醫院的那瞬間都不自覺的望向天空。醫院的天空,那片天空彷彿也失去了往日的色彩,變得灰濛濛的,像是在為謝行的離去而哀悼。
燭南說:“他倒下前也是望著天空,他還伸手想去觸碰,你說他會看到什麼?”
“大概是陳寬吧!”池衾說。
“到底還是這樣,活著的人永遠代替不了死去的人”燭南感嘆,“活著的人花盡心思,也只是換來美好,可美好之間永遠都會有瑕疵。”
“希望他們能在另一個世界還能相遇吧!”池衾說。
燭南拍了拍池衾的肩膀,說:“走吧,先送你到酒店休息。我們還要料理後事,也許會招待不周。”
“沒事。”
燭南到酒店給池衾開了一間房後就離開了,池衾在興城住下,他把謝行的死訊告訴了森懷。
“謝行走了。”
森懷得知訊息後,出差結束後第一時間問就池衾的住址,他來興城陪池衾了。
池衾得知森懷要來,一早就在機場侯著。
酒店裡,池衾疲憊的靠著森懷的肩,房間裡很是沉寂,池衾一句話都沒有說。
“阿衾”森懷輕聲喚道,聲音裡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池衾緩緩轉過頭,眼神中滿是疲憊和悲傷。他看著森懷,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只是伸出手,緊緊抓住了森懷的手。
森懷感受到池衾手上的溫度,那是冰冷的,帶著一絲顫抖。他把池衾整個的摟在懷裡,說“閉著眼睛休息一會,看你的樣子昨晚應該沒怎麼睡吧!”
池衾輕輕的點了點頭,他也把頭埋在森懷的脖頸間,他閉著眼睛感受森懷的體香,被森懷拍打著背,像哄小孩子般的,他睡著了。
森懷聽到均勻的呼吸聲,池衾疲憊的睡著了,他低頭看著池衾,輕聲叫了聲“阿衾。”
池衾沒有反應,他讓池衾靠又睡了一會,睡熟後才把讓抱到床上躺著,他坐在床邊上看著池衾,溫柔的吻很自然的就落到了池衾的額頭上,他很想把池衾融進自己的身體裡,然後好好的疼他。
“阿衾,什麼時候才能徹徹底底對我開啟心扉”森懷看著睡著的池衾,不禁皺起眉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