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晚上下班後,他迅速在收拾好去興城的行李。
池衾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地盯著手機螢幕,手指在螢幕上輕輕滑動,卻遲遲沒有按下傳送鍵。終於,他深吸一口氣,給森懷發了一條資訊:“我明天要去興城。”
訊息剛發出去,森懷的回複就秒回:“知道了。”
緊接著,森懷的視訊通話請求就來了。池衾接通後,森懷的聲音急切地傳來:“什麼時候回來?”
池衾抬起頭,眼神中滿是疲憊和無奈:“我……不清楚。”他雙手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聲音有些發顫。
“你怎麼了?”森懷看到影片那頭的池衾苦著臉,眼神中滿是擔憂。
“謝行住院了,我今天接到電話,讓我明天過去。”池衾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森懷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說道:“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去興城也許是好訊息。”他聽懂了池衾話外的意思,這次去興城,可能是見謝行的最後一面。
池衾勉強點了點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他努力不讓它流下來。他看著電話那頭的森懷,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捨,他多麼希望可以和森懷一直在一起,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過一輩子。
“你什麼時候回?”池衾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後天。”森懷回答得有些艱難,他看著池衾那張憔悴的臉,心中滿是心疼。
“知道了。”池衾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你忙了一天,應該挺累的,我就先掛了,你早點休息。”
森懷看著池衾那勉強的笑容,心中一陣刺痛,但他知道現在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最後,他溫柔地說:“好,晚安。”
“晚安。”池衾輕聲說道,結束通話了視訊通話。他看著黑屏的手機,心裡滿是不安。
一整晚,他徹夜難眠,輾轉反側。第二天一早就乘坐火車去了興城,這是最早到興城的最優方式。
6:43—9:46
火車上,他看著窗外的風景,他第一次有種艱難熬的感覺,他恨不得立馬到興城。他個燭南發資訊說:“估計九點五十下火車。”
燭南迴複道“好,我在火車站等你。”
九點五十他已經到達興城火車站,剛出站口,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出站口的燭南,燭南身穿一件深色的外套,眉頭緊鎖,滿臉憂鬱的樣子。
“燭南”池衾喊到,他招了招手方便讓燭南能注意到他。
池衾在快速向燭南靠近,他見到燭南的第一眼就是肉眼可見的疲憊與黑眼圈,還未到他開口,燭南快一嘴說“上車,我帶你去見謝行。”
“他不行了嗎?”池衾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眼神裡滿是擔憂,但燭南只是沉默著,沒有回答。
車一路飛馳,朝著興城的醫院疾馳而去。池衾緊緊跟在燭南身後,穿過醫院長長的走廊,腳步聲在寂靜的樓道裡回響。終於,在一間病房前,兩人停下了腳步。池衾剛想開口詢問,燭南卻輕輕回頭,低聲說道:“他想見見你。”
門緩緩被推開,池衾獨自走進了病房。眼前的一幕讓他的心猛地一沉——病床上的謝行瘦得幾乎脫了形,鼻子上插著氧氣管,蒼白的臉上掛著一絲虛弱的笑容,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擠出這抹笑容。池衾的腳步變得沉重,他一步一步挪到病床前,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團棉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謝行……”
“你來了。”謝行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卻帶著一絲調侃,“這個樣子一定不好看吧!”
“別胡說。”池衾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但眼眶已經紅了,“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謝行微微搖頭,眼神裡透著一絲疲憊,卻又帶著溫柔:“池衾,認識你我很高興。在彼此最艱難的時候,我們還能相互陪伴,一起成長。這一路,謝謝你。”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在呢喃,“願你平安幸福,別為我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