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複瞥了眼自己被揉得泛紅的手,默默將那手掌握住,手掌便不動了。
“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對另一個人好。”那種心悸的感覺又來了,他是不是漏掉了什麼,為何這麼不安?
“嗯。阿複為何對湛好?”
在藍湛面前放鬆又不設防,此時分神想著事,更是乖巧地問什麼答什麼:“因為是想守住的人……”
藍湛拉了拉被縛住的手,兩人腿下的蒲團相互擠壓得變了形,還是沒忍住伸手探上蘇複的胸口。
蘇複一驚松開手往後躲,手腕又被抓住,大掌拉著手腕將人又扯了回去,另一手同時按在蘇複胸前。
“阿複躲我。”委屈得聲音在耳邊響起,可正往胸口的衣襟裡探去的手分了他大半的心神,蘇複緊張地答道:“沒…”
手指將他藏在懷中的手帕勾出,連帶著還沒來得及蓋上的白瓷瓶也被帶了出來滾落到地上。
蘇複發現藍湛對他越發地不客氣了,像這種摸人胸口的事……自從兩人互通了心意,藍湛就像是開啟了不知名的機關,以往那個萬事都憋在心裡的人變得直接了許多,露骨又霸道,有些時候蘇複都難以招架。
“誰的。”
“不知……”偷偷瞄了一眼,好像沒太生氣:“或許是前日在蘭陵…”
“來路不明,丟掉。”
“哦。”
藍湛又將衣袖往上撩了撩,小臂上露出一道口子,特意往蘇複那邊湊了湊。
蘇複當然注意到了那道傷口,心疼又好笑:“何時傷的,怎不告訴我。”
“幻陣,自己劃的。”蘇複正要去撿地上的白瓷瓶,卻被藍湛拉住:“不用。”
蘇複瞭然,又摸出一個小瓶子,比方才的更精緻些:“上藥?”
“嗯。”
師兄還是很好哄的,就是很容易生氣。
翌日,卯時剛過不久,靜室的院門便被拍響。
“叔父?”
“藍先生。”
“忘機,生安,隨我來。”
三人進到宗主書房,裡面已經有人了。
“藍先生,藍二公子,生安。”
“藍時師兄?”
藍時將身子轉向蘇複和藍湛那邊,才開口道:“此次下山,本是受人相請去除祟,不料發現了這個。”
蘇複和藍湛順著藍時的目光看向桌上的乾坤袋,好熟悉的感覺…
藍啟仁肅色:“是陰鐵。”
“陰鐵?”蘇複驚道:“陰鐵不是已經和陰虎符一同毀去了?”
“這是最後一塊。”嘆出一口氣,藍啟仁又道:“溫若寒煉化了三塊陰鐵,一塊被製成陰虎符,他們不知道,其實陰鐵一共有五塊。”
“這陰鐵一出,又是一場浩劫。”
“此事還要拜託忘機和生安。”
蘇複疑惑地與藍湛對視一眼齊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