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去地很快,不是藍雲能躲過的,而藍雲已經被嚇傻了,愣愣地僵住不知退避,藍雲不可置信地看了蘇複一眼,對面那人微微上翹的桃花眼卻不似柔軟的花瓣而是一塊堅韌又冷漠的頑石。
劍尖就要刺破肌膚之際,劍身側開一點,並沒有刺穿人的喉嚨,只在脖子上留下一條淺淺的血痕。
藍雲回過神卻不敢喘氣,脖子上的劍並沒有移開,探究的眼神仍在他身上來回掃蕩似是要將他的皮給剝開看看裡面的血肉。
突然脖子上一輕,冰涼的劍鋒被撤回,刷的一下收回劍鞘。
“抱歉,藍雲師弟可還好。”
藍雲嘴角抽了抽:“還好…還好…”一邊說一邊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只劃破了一點表皮,血已經止住了。
蘇複眼中閃爍,歉疚道:“怪我一時沒收住手,還望師弟見諒,我來給師弟上藥。”
藍雲欲言又止半晌,終究還是被蘇複壓回屋裡坐下,蘇複從懷裡摸出一個白瓷瓶,連帶出一張手帕,這手帕哪裡來的…
蘇複皺著眉頭沉默半晌,最終還是將白瓷瓶開啟,把藥倒在手帕上,往藍雲的傷口抹去,蘇複正塗得仔細,身後冷不丁傳來熟悉的聲音。
“阿複!”
藍雲眼見著蘇複本還神色冷漠,盯著他脖子上的傷口也不知在想什麼,聽著這一聲卻收斂了周身的氣勢整個人都柔和下來,而後又是僵硬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白瓷瓶和手帕,慌忙將手裡的東西一股腦藏進懷裡,起身轉向來人。
底氣不足地喚了聲:“師兄…”
方才被蘇複擋住了視線,此時才瞧見來人正是藍湛,藍雲瞬間明瞭,眼中透著幸災樂禍。
“藍二公子。”
“藍雲師弟,今日複失禮了,改日再來賠罪。”
藍雲忙道:“不敢,師兄慢走。”
蘇複上前扯了扯藍湛的衣袖:“先回靜室再說。”又試探地拉著衣袖往前,被拉住的人順從地跟在他身後。
似是不滿只被拉著衣袖,手掌從衣袖中鑽出將衣袖撩開擠得遠遠的,霸佔了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將其握在手中。
蘇複牽著人回到靜室,藍湛將院門關上落了鎖,美名其曰:“沒人打擾。”
蘇複心想也是,抿了口藍湛遞到手中的茶,茶葉的清香松緩著緊繃的神經,將方才和藍雲的事解釋一番。
“方才我試探了一番,藍雲才開始修煉,修為應是不能啟動傳送陣的。”
“或有偽裝?”
“目前來看似乎不像,若是我那一劍沒有偏,他已經死了。就算他忍不住出手,我們沒有證據,不過是多了個修為高深的弟子,於他而言總好過將自己的命放到別人手裡,畢竟我當時真動了殺心,他應該知曉的。”
“藍時?”
“藍時師兄的修為還不夠。去蘭陵的藍氏弟子沒少,那兩次傳送陣極有可能都是那個神秘人啟動的。”
藍湛拉著蘇複的手,慢慢地揉著他手上被劍柄壓出的痕跡,盯著蘇複的胸口道:“此人陣法用的很好,或許有所倚仗。”
“是了!此人只在內門的院子失誤過一次。”別的或許可以偽裝,這失誤該是偽裝不了的,那時神秘人的語氣不似是有預謀的,而失誤的時候透露的資訊總更真實些。
不過“臥槽”是什麼意思,暗語麼?
將蘇複掌心的紅痕揉開依舊沒有放手,依舊盯著蘇複胸口,順著二人的猜測接道:“藍時藍雲仍舊可疑。”
“是,如此神秘人多半便是二人之一。”
藍湛與蘇複將神秘人的範圍縮小,等下一次便知曉了。
“我心中還有一問,此人所圖為何?”
“他想引你入陣。”
“可那陣法算不上兇險,更像是…”
“試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