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
藍湛眼見著被敲門聲驚醒的蘇複眼中清明後又有了退意,指尖捏了捏外袍複又松開,高聲答道:“稍等!”而後便開始更衣。
蘇複臉上的紅暈還未消散,這接連的沖擊饒是他再經歷過大風大浪也有些吃不消了,此時見藍湛也不避諱一手就要將裡衣褪下,連忙將頭低下,心中默唸——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換上幹淨的裡衣,看向縮在一邊的蘇複,嗯,好看,若是能看著自己便更好了。
“咳咳——”藍湛手掌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兩下,果然方才還縮著的人便關切道:“師兄,可是病又重了?”又想起昨日先是讓藍湛吃了辛辣的白菜,又讓人喝了酒,當時他只顧著跟藍湛分享,卻沒想過自己上輩子好歹見識過各地的飲食,自是與從小一飲一啄皆清淡的藍湛不同。
蘇複急步到藍湛身旁,拍著背給他順氣,師兄雖然還未痊癒但身子向來強健,自與他相識便從未病過。想了許久,終於想通了,定是……
定是昨晚在院子裡穿得單薄又吹了風!
想到這裡又自責道:“怪我,昨晚你又受了風。”伸手去摸藍湛的額頭,溫度正常,又追問道:“師兄,除喉嚨外還有哪裡難受?”藍湛輕輕搖頭。
忽然瞥到藍湛手中的外袍,心中一緊,不由分說先將外袍搶過手,利索地將外袍給人穿上。
蘇複猶豫半晌,道:“師兄,今日不若還是在屋裡修養吧,你這病還是養養的好。”
藍湛沒想過蘇複竟如此緊張,但卻很是受用,愣了愣便立馬應了:“好。”
將外袍理順,滿意了,才驚覺自己方才都做了什麼!
正羞惱著自己方才的舉動,卻見藍湛拿起他扔在一邊的外袍,將方才蘇複對他做的悉數還了回去,理好後還回敬了句:“阿複也別著涼。”
蘇複訥訥道:“哦,哦好。”心中羞赧更甚,再受不住了,尋了個由頭:“我,我去同無羨講下,熬了藥再來。”
快步行至門前,將木門開啟便對上正要拍門催人的魏嬰,一把將魏嬰往外推開些,跨出屋子將房門帶上,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呼——”
“生安,你這是?”
剛鬆了一口氣,又聽得魏嬰的問話,轉身便見其有些疑惑地打量著他,這才想起方才一時情急,竟是唐突了。
“抱歉,無羨,沒事吧。”
魏嬰搖搖頭,仍是止不住打量,奇道:“生安啊,你怎這般急匆匆的,又沒有兇屍追你。”
蘇複在外一向穩重,就算是在魏嬰這些好友面前也是老成居多,魏嬰還從未有見過蘇複如此不鎮定的時候。
蘇複的臉更紅了,手指在袖中撚起,聊勝於無地掩飾道“沒,沒什麼。”
見魏嬰一臉,我不信。只得拉著人的衣袖,往小院外逃去。
“無羨,這次帶的藥用光了,不知可否幫忙?”
魏嬰聽到蘇複的話,想到昨日藍湛的做派,欲言又止地看著蘇複。再想到蘇複方才的異常,突然靈光一閃,悟了,原來如此啊!
出了小院,蘇複便鬆了手,與魏嬰慢步走著,半晌沒聽到魏嬰搭話,這平日裡話多且密的人怎的了?有些奇怪看過去,卻見魏嬰笑得一臉…無法形容的詭異……
“無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