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
“你倆住這兒!”院子的大門被“砰!”地關上。
那日下山前溫旭讓人封了他們的靈力,想要看他們出醜,每日的吃食自然也不會給夠。被押著走了半月,好在二人身子還算強健,雖是狼狽,倒也沒有如溫旭所願那般病倒。
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響,而後是漸遠的腳步聲,如今他們靈力被封,也不必再派人守著了。
院子裡破敗不堪,被枯葉鋪滿。踩著枯葉,拉開生鏽的銅環,門“咯吱咯吱”晃晃悠悠的抖落下一層灰。
房裡暗沉沉的,沒有燈燭,天色未晚,好歹是有些光線。明與暗勾勒出深淺不一的輪廓———只有一張缺了半條腿靠牆支撐著的木桌和一個長、寬都有些勉強的床榻……
院子裡有一口井,還未枯死,井水渾濁,蘇複打了半桶水:“師兄先歇息,我把這兒打掃一下。”
蘇複將木桶放在井口用手把著,想著找塊抹布粗略擦拭一番,只是這屋子實在是一覽無餘……他們身上的東西早被搜了個幹淨,此時竟無從下手。只是師兄喜潔…
“簌——簌——簌——”枯枝□□草綁成笤帚,平時拿劍的手正握著笤帚面無表情地掃著院裡的枯葉。
趁人沒注意,蘇複提著桶悄悄進到房內。屋徒四壁,蘇複嘆氣。
將桶放下,帶上房門,手指輕輕勾動,白色的腰繩墜下,接著腰封也鬆散開,外袍失去束縛後敞開,露出了裡衣。
“嘶啦——嘶啦——”
“砰!”
蘇複左手捏著幾塊白布,正是方才從他裡衣撕下的,被撕了幾圈的裡衣只到小腹,空蕩蕩的,時隱時現出一節白皙緊致的細腰,被破門聲嚇到,雙目瞪圓,眼中的人一臉的驚慌頃刻間化為與他同樣的不知所措,直愣愣地盯著,而後似是驚覺到失禮,衣帶與青絲飛揚,臉上的情緒被掩蓋,卻遮不住充血的耳垂被照得粉嫩剔透:“抱歉。”
聲音有幾分暗啞。
藍湛這番做派倒是讓蘇複的窘迫消了一大半,師兄真乃守禮君子,只是這臉皮也太薄了,只好硬著頭皮反過來安慰道:“師兄與我皆為男子,這般……”
頓了頓“也沒什麼的。”
“這是你說的。”
“嗯?”三兩下將衣服穿好:“師兄別去掃了,若是下個雨刮陣風豈不是白費力氣。”見藍湛轉身看向他,他竟讀出了那面無表情的臉似是在問“那我幹什麼?”
下一句“師兄歇著吧”在唇齒間轉了一圈便改為了“師兄…與我一起罷,這床髒得很。”把手中的布分了一半出去,疑惑地見那人淡定地接過白布後耳朵更紅了…
自己方才舉止並無不妥吧?
觸控到與蘇複肌膚相接的布料,被上面淡淡的餘溫燙熟的藍湛垂眼應聲:“好。”
渾濁的井水須得靜置,如此,二人上榻剛好亥時。蘇複側身面朝牆壁躺在裡面,藍湛平躺在外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