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箱倒櫃了一會兒,謝遊聽見了鈴鐺的聲音。
他原本以為鈴鐺會替代十字架的位置掛在他的脖頸上,可他對於這些的瞭解還是太少了一些——連線在夾子上的鈴鐺,墜在了他的身前。
“嗚……”
短短的幾秒內就變得紅腫,疼痛讓謝遊劇烈地顫抖起來,鈴鐺一聲一聲地響,融化的蠟油也因此滴落得更快,精油的香味在地下室漫開。
然而疼痛到麻木過後,靈魂彷彿解離了般,另一種奇異的感受漫了上來,催促著他去討取更多的東西。
但懇求的姿態還沒做出來,鐘修就忽然收手離遠了。
“唔?”謝遊怔愣住。
“差點忘了,我們小遊今天這麼不聽話,就是因為不想要讓我碰他。”鐘修低笑了聲,“平安夜,就縱容一下吧。”
“我有一個臨時會議,先上去了,你慢慢地感受。”他最後摁了一下謝遊的唇角,“不要松嘴,不要燒了我的房子,知道嗎?”
“唔唔唔——”謝遊用力地搖著頭。
但鐘修並不理會他的想法,說完後就真的轉身離開地下室,獨留他一人在房中。
“嗚嗚嗚……”
蠟燭中精油的香氣、香薰的味道以及黑啤酒的醉意混合在了一起,摻和著嗡嗡的震動、清脆的鈴鐺、蠟燭燃燒時噼啪聲響還有混亂無節奏的呼吸,一切如湧動的暗潮般將房間給灌滿。
感受一點一點地堆積,到達閾值時又因為不可傾瀉而重歸於零,身體麻木與振奮不停地跳轉,肌肉因為過度緊繃而泛酸疲憊。
十二月底的弗倫斯堡,謝遊就這樣被逼出了一身的汗。
難捱,煎熬。
剛開始他還有零星的力氣和理智去思考,到了最後,只能麻木地維持著動作,腦袋空白地承受當下這些東西帶給他的所有,然後在心中不斷地說著鐘修沒辦法聽見的哀求。
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不想要這些東西,只想要哥。
以後會做乖乖聽哥話的小遊。
……
在心中不知重複了幾百遍這樣的懇求,地下室終於響起了進房的腳步聲。
低溫蠟燭被取下,在花瓣中蓄積的蠟油頓時傾倒了出去。
謝遊仍舊維持著叼蠟燭的姿勢,彷彿被凝固在身上的蠟油給塑成了無法動彈、沒有思維的蠟像,於是鐘修把綁在他眼上的緞帶也給解開。
重見光明的瞬間,大量的淚水也湧了出來。
十幾秒後,謝遊才終於遲鈍地有了反應,他哭著撲向鐘修:“哥,哥!我不要這些,我要你……求求你……”哽咽地拜託將他弄成這幅狼狽模樣的始作俑者。
將其視作救世主般哀求著、禱告著。
“不要哪些?”
鐘修握著謝遊的脖頸,逼他抬起頭,拇指指腹壓住了滾動的喉結。
“都不要。”忍受百般煎熬後的謝遊天真、遲鈍、笨拙,用沾滿眼淚和汗水的臉討好地蹭了蹭作惡者的手,“只要哥,小遊只要哥……”
鐘修好像終於滿意了,俯身將捆在身上的緞帶給解開。
得到自由後,本能趨勢著謝遊伸手,妄圖把折磨了他許久的東西給拆下下來。
然而還沒碰到,鐘修就訓斥出聲:“我有允許你碰嗎?”
謝遊一顫,將手背在了身後,很小聲地說:“但是我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