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這個問題,其實需要講述一段完整的前因後果。
那天晚上看到韋恩那個充滿了蒙太奇式謊言的影片後,謝遊的心情變得空前糟糕。可能人難過的時候就真的會尤其脆弱和感性,汲取溫度失敗的謝遊頭一次沒了屢敗屢戰的勇氣。
他說再見的時候是真的想再見,說分開的時候也是真的決定分開,只是沒想到鐘修會半路攔下他的車,把他強硬地帶回別墅去。
起初謝遊並不太懂這是為什麼,覺得或許是鐘修的驕傲在作祟。
但見證著鐘修因為他幾次三番做出並不符合其本人性格與行為邏輯的事情後,他逐漸地産生了或許有些自作多情的猜想,尤其在和阿道夫交談之後。
他想——會不會鐘修不是一點沒動過心,只是自尊讓他無法自省,只是自己也不懂。
謝遊人生為數不多的智慧和膽略,都用在了鐘修與賽車的身上。
也可能是真的投入了太多的時間成本和情感成本,因此不甘心和不服輸驅使著他在每一個感受到有可能的、有機率的瞬間都想要緊緊地把握。
放手的想法變得不那麼堅定,他又開始試探、又開始藕斷絲連、又開始重蹈覆轍。
可能更聰明的人會將此行為視作愚蠢的倔強、無知的天真、矇昧的幻想,但謝遊仍舊願意做感情裡和夢想中的堂吉訶德,固守著近乎荒誕的執著。
但只是隨便回答鐘修的問題,就沒必要說那麼多,而且鐘修那麼好面子,直接說出來“瞭解到你根本不懂感情和不懂自己”這樣的話,可能他也不會承認。
所以謝遊決定給他一點面子:“瞭解到你其實是個變態,平時看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在地下室裡面藏了那麼多可怕的東西!!!”
說完他突然就有些不開心了,自己生了幾秒鐘的悶氣,然後問鐘修:“哥,你有跟別人用過嗎?”
“沒有,我應該早就和你說過。”鐘修神情自然,“而且我們之前的約定是——在八桂站結束後,我將會帶你去。”
至於沒順利踐行的原因,兩人心裡都清楚,也不必再多說。
得到否定的回答謝遊非常開心,用腦袋在鐘修的懷裡拱了幾下,興高采烈地宣佈:“那我們下次再一起去!”
“其實——”說著,謝遊又暗戳戳地生出了一點小心思,裝作非常不經意地說:“這段時間我有認真地研究過那些東西,我感覺我已經充分地掌握了它們的使用技巧,你要不要相信我試試看?”
鐘修哼笑了一聲,好像在暗諷他的自不量力。
“幹嘛要笑?!可惡,你別小瞧了我!”謝遊手腳並用地扭來扭去,“可惡的鐘修!!!”
鐘修煩不勝煩,抬手蓋在了他的臉上:“別說話了,睡覺。”
不過到底還有很多事情沒解決完,鐘修的父母也仍躺在醫院中未蘇醒,因此回到地下室的事情只能暫時放一放。
而鐘修近段時間事情多,兩人見面的時間便變得很少,再想到家中還有一個沒什麼腦子的傻兒子,謝遊最後就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連帶著把半留守的air也帶了過去。
一狼一鴉三分鐘一小吵,五分鐘一大鬧,謝遊就是想傷春悲秋一下都沒時間,所以蹲守在家的日子竟然也變得沒那麼無聊了。
可能是感情順利、心情變好,因此連帶著生活中的其他事情也變得順遂起來。
大約是在回到家後的第三天,關於八桂站鉛封一事,終於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是一個他完全沒想到,但又在情理之中的結果。
【作者有話說】
關於地下室的具體使用方法,後續是會寫的,但會有一點大家或許接受不了的稍微dirty的情節,所以暫時預警一下,後續大家可以選擇性地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