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一下謝遊毛茸茸的短發,手又順著往下滑碰了幾下謝遊的臉頰和耳朵,溫度有些低,沾到了屋外風雪的冷。
“我知道了。”說著,幫忙搓了幾下泛紅的耳骨,直到生出一些熱。“走吧,帶你去休息。”
“我不能和你一起睡在這裡嗎?”
“不,我也不留在這裡。”鐘修往屋外走去,“這是我父親住的地方。”
“哦!”謝遊一下就變得畢恭畢敬起來,小跑到鐘修的身邊,“那我們是去對面的那個塔嗎?”
鐘修的腳步頓了頓:“不是,我不會讓你住在這樣的地方。”
話音落下,他就握住了一直有意無意在觸碰他手背的手。不算太緊,但貼得很近。
“不用這麼偷偷摸摸,以前我也沒拒絕過你。”
謝遊嘿嘿笑了幾聲,把手指塞入到了鐘修的指縫裡,和他十指相扣住。
新歷2041年11月6日,謝遊願這天稱之為他的超級幸運日,並在手機的日歷中做了一個非常顯眼的標記,準備每年的今天都要大肆紀念一番。
除卻在高塔中發生的事情外,此時此刻,他還躺在鐘修躺了二十多年的床上。
房間裡的每一個物品都沾染上了去不掉的黑環罌粟的香氣,謝遊不欲成為那個例外,便蛄蛹了幾下,湊過去把額頭貼到鐘修的背上用力地蹭了蹭。
資訊素還沒成功偷過來,主人就發現了端倪,立刻將手機關好放在床頭,然後回身捏住他的後頸把他壓進了懷裡。
“做什麼?”
腺體被摁住,謝遊的身體顫了顫,一道電流從尾椎骨快速上升到了頭顱。
喘了幾口氣他才平複下來,隨後惡聲惡氣且理直氣壯地說:“我就是隨便碰一下,你故意把背放在那裡,不就是讓我碰的嗎?”
鐘修笑了一聲沒說話,擼動起他的後腦和後頸來。
謝遊配合地弓著身體把腦袋埋入了鐘修的懷中,讓他能摸得更方便。
這樣沉默地撫摸了好一會,謝遊有些昏昏欲睡,就抬手抱住了鐘修的腰。
但是在將將要睡過去的時候,他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立刻撐著清醒拉開了一些距離。
盯著鐘修看了幾分鐘後,他很小聲地問:“鐘修,那我們這樣算是在談戀愛了嗎?”
鐘修撫摸的手頓了頓。
對於他而言,“戀愛”絕對算不上一個很好的詞語,總能讓他有端聯想到麻煩、變故、意外與爭執不休;但倘使引申為“與謝遊談戀愛”,那聯想産物就會變為熱鬧、放鬆、新奇及心軟心動。
或許這樣的感受從很久之前就有,只是那個時候鐘修並不太能讀懂。
不過他沒直接回答,而是問:“你覺得呢?”
他虎口卡在謝遊腺體的位置,一邊反問,一邊用展開的中指和拇指在光滑無物的脖頸上撫動。
“我覺得是吧,其實你也覺得是,但你不好意思說對不對?”謝遊被摸得舒服到閉起了眼睛,做出的表情還是很洋洋得意,“經過你這段時間的囚禁,我已經比以前要更瞭解你了。”
“你瞭解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