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5章 10 o&039;cock燒盡
在逃跑烏龍結束的當晚,鐘修的睡眠質量跌到了有史以來最低,他斷斷續續地醒來了好幾次,因此也陸陸續續地做了好幾個夢。
前兩個都是真是存在過的回憶,夢境擅自將它們做了混亂無序的拼接,並沒有太多實際的意義。
最後一個內容則十分離奇。
夢中的他還是十八九歲時正常健全的模樣,剛被他撿回hurry的謝遊像現實一樣跟在他的身邊,用非常理所當然的語氣問他:“鐘修,你這麼厲害,一定什麼都會吧?”
在夢裡,很年輕的他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於是謝遊就又說:“那你可以創造出一塊自己也舉不起來的石頭嗎?”
鐘修還沒說能不能,石頭就憑空出現了。
隨即眼前場景一變,他突然陷入了與希臘神話中西西弗斯相同的境地,推著那塊不知從何而來的石頭不停地往山上爬。
不過與西西弗斯略有不同的是,他不是在領受神罰,而是在自我熬煎。
山上山下有兩道不同的聲音。
山下說:“這不是你必須要做的,你不應該將有限的人生耗費這裡,而且山上等待你的不一定是獎勵,或許是更糟糕的事情。”
山上說:“你自詡全知全能,怎麼連一塊石頭也推不上來?”
所以鐘修就又陷入了兩難。
在無窮無盡的糾結與掙紮下,鐘修終於從淺眠中驚醒。
他先是放空了一會兒,接著下意識地開始深究做這些夢的原因,再將現實與夢境進行對標,最後有端地聯想到了謝遊。
他想,謝遊可能就是山上那道聲音的來源——催促著他給出一個答案,做出一個決斷,並不停地加以誘哄和激將。
實際上,鐘修並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快速地做出選擇。
可呼之欲出的答案就是說不出口,若隱若現的真相就是觸控不到。
好似站在懸於刀尖堆上的鋼索,他當然可以勇奔向終點,然而墜入萬劫不複深淵的後果一直在恫嚇著他,讓他故步自封、讓他謹小慎微。
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應付、拖延,耗人耗己,陷入無意義的西西弗斯般的輪回。
鐘修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靠坐在床頭,一整晚沒睡。
謝遊自願回到了地下室,但並不意味著此事已經翻篇。
就像當初對鐘修說過的那樣,他也不是一點尊嚴和脾氣都沒有,不可能千百次都是自己先低頭。
雖然讓鐘修先開口求和比較困難,可他覺得這些日子自己的沖動可能確實給鐘修帶去了一定的消極影響——他開始做一些不太符合鐘修這個名字的事情。
譬如出差結束後重新搬回別墅,開啟了居家辦公,非必要不外出,彷彿要24h都親自監管著不安分的謝遊。
偶爾還會帶著筆電莫名其妙地跑到地下室來,然而什麼話都不會說,只是垂頭做自己的事情,沒那麼忙的時候就抬頭看幾眼謝遊,好像在確定他還安分地待在房裡。
謝遊覺得他有點煩,也不是很想跟他說話,遊戲玩得差不多之後,就讓阿道夫給自己找了一些書來看。
大概是隨主人,書也不是什麼好書,似是而非的哲學性術語太多,謝遊看不太懂。
好不容易把時間消磨到還算值得期待的午飯時間,卻是鐘修親自來送的。
“海灣蝦和烤牛排,”鐘修把餐盒放在謝遊很積極擺好的餐桌上。“上次你說想要試試看的。”
“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我只是問你在吃什麼而已。”謝遊雖然對鐘修有點不滿,不過沒遷怒食物,很虔誠地拿起餐具開啟了餐盒。“如果我早知道你是和別的oega一起吃的,我肯定就不會打電話給你,也不會問了。”
鐘修泰然自若地靠坐在謝遊原本給阿道夫準備的椅子上,聽到這話頓了頓:“那個oega叫凱,是我的表妹,我應該已經跟你說過了。”
“我又不瞭解你的家庭,我怎麼知道是真的妹妹還是假的妹妹。”
鐘修是全天地下最會曲解謝遊意思的人,並且自帶理直氣壯的天賦。
“你想知道可以直接問。”他給了謝遊一個以後不用試探的慷慨眼神,“所以你想了解哪些?”
“不想!”
謝遊當著他的面把一整塊牛排叉起來,送到嘴邊惡狠狠地咬下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