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 刻板行為
和鐘修的做愛不像做愛,沒有纏綿的接吻、沒有溫柔的前戲,也不會有留證般的吻痕,所有的青紫都是因為機械手無法給出及時反饋進而導致力道過大才印下的痕跡。
但可能謝遊本來也是個怪異症患者,這樣的一切也足夠讓他感到興奮了。
他手腳並用地攀著鐘修,掌心卷握著鐘修的長發,費力地維持著這樣怪異的姿勢,然後不停地用鼻尖和犬牙去碰鐘修的腺體。
試圖留下自己的資訊素,也試圖得到對方的。
然而不管謝遊再怎麼努力,黑啤酒的味道幾乎是沾上鐘修的面板就消散,甚至還沒有在死物上留存的時間長。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要這樣?
他越來越急躁,觸碰的動作也在躁意的催促下變得粗魯起來。
卷著頭發的手一個用力,他強行將鐘修的頭往下拉了拉,而後一口咬在了與他相似的柔軟腺體上,虎牙淺淺地刺破了面板。
謝遊沒標記過oega,不知道ao之間資訊素的交融是怎樣的,但他猜絕對不會是兩種不同的味道在嘴裡互毆。
“跟含了一顆,曼妥思又,灌了一瓶汽水一樣。”他忍著聲音將話斷斷續續地給說完,又兀自笑了起來。“哥,再來一口。”
鐘修沒說話,只是掐著他的腿根加快了速度和加重了力道,好像在無聲地拒絕。
謝遊偏偏就不服氣,圈住了他的脖頸將他用力地往下拉,隨後用力地抬起上半身咬了上去。
從刺破腺體的虎牙,到口腔到氣管到胃,黑環罌粟沾染過的地方一一産生了灼燒般的刺痛,謝遊吞嚥了幾下,身體也在跟著發顫,卻倔強地沒有鬆口。
鐘修呼吸粗重了一些,顯然也不太好受,偏著頭強行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可謝遊不願意,仍然探著腦袋去夠。
“小白痴,安分一點。”鐘修終於不耐煩地開了口,放了一隻手出來,用虎口鉗住了謝遊的嘴。“不要做無用功。”
謝遊壓著聲音笑了幾下,他就愛看鐘修發脾氣的樣子。
最好平時打理好的頭發變得散亂,最好總是戲謔又泰然自若的眉眼充斥著怒意地緊皺起,最好平日裡總說著大道理的嘴吐出髒話來。
變成和他一樣的小廢物、小垃圾和小白痴。
他吮吻了一下壓在自己嘴上的手,悶悶地問:“哥,你上次說,apha之間的標記,會留多久?”
“6秒。”
是很短,短到只有幾個呼吸;但也很長,長到謝遊可以輸掉一個分站賽。
“哥,這6秒你,有什麼,感覺?”
鐘修沒再回答,抓住他的肩膀將他翻了一個身,摁住他的後腦讓他的整張臉都埋入了枕頭裡。
謝遊以為是鐘修嫌他聒噪,但幾秒後,他的腺體就被深深地刺破了,不屬於他的資訊素猛灌了進來。
——鐘修用行動告訴了他是什麼感受。
“不公平……我都沒這麼用力……”
可惜失去主動權的人沒有為自己平反的機會。
結束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窗外是後院無聲無息的湖,靜謐得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