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身份的人,謝遊其實跟他沒什麼好聊的,亂七八糟地接了幾句之後,就把話題帶到了治療上。
“阿諾德醫生,你準備怎麼做?”他問。
阿諾德揚起嘴角,“用催眠治療催眠。
“他在你的潛意識當中下了暗示,那我要做的就是將這個暗示從你的潛意識當中剝離,或者說覆蓋。”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阿諾德的話,謝遊鬼使神差地多問了些,“什麼都可以剝離嗎?換句話說,什麼樣的暗示都可以下嗎?”
問完後,他下意識地用餘光掃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鐘修。
“理論上是可以的。”阿諾德對他笑了笑。“但實際上,這也只是一種心理治療手段而已,它沒有那麼神奇的能力,如果根植在你潛意識當中的東西太深,那就很難成功。”
“喔,是嗎。”謝遊眨了眨眼睛,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都問了什麼。
他迅速地轉移了話題。“我知道了,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如果你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阿諾德起身開啟了藏在窗簾後面的暗門,對謝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實際上,我也覺得你做好準備了。”
“ok,那就開始吧。”
暗門內是一個不算太明亮但佈置的很溫馨的小房間,裡面的東西也不多,擺放了一張看起來十分舒適的多功能治療床。
因為這樣的裝潢,謝遊躺上去的時候幾乎沒有産生心理負擔,甚至於還産生了幾分昏昏欲睡。
鐘修也跟著他們起身了,但沒有走進治療室,只是抱著雙臂靠在了門框上。
表情很淡,讓人猜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麼。
謝遊沒有對他的情緒加以揣測,只是掃了一眼就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兀自端正地躺在治療床上,等待阿諾德的後續操作。
正規的催眠和謝遊想象當中的確實大有不同。
沒有電影裡面的那麼神奇和玄幻,也不會有人掏出一個懷表在眼前晃啊晃。
不過在阿諾德的言語指引下,他仍然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意識逐漸開始變得不清醒,眼睛和身體都慢慢沉重起來。
意識朦朧之間,阿諾德的聲音也一直未停。
多數時候,謝遊在跟著那道聲音走,但偶爾也會有走神的情況。
在短暫的走神當中,他想起的是新歷2037年冬的鐘修。
那時鐘修的頭發還沒有現在這麼長,但情緒要豐富得多。
謝遊記得那年他們見的最後一面,是鐘修地對著hurry的所有人,自負且驕傲地宣佈道:“我將征服埃肯弗爾德。”
一日後,鐘修就飛離了弗倫斯堡,他們也開啟了長達三年的分別。
短暫的回憶結束後,謝遊也被阿諾德給喚醒了。
他沒有太強的感受,只是覺得有些累。
阿諾德又端了一杯熱牛奶到他的面前,柔聲道:“在治療初期,我不太建議謝車手接觸有關賽車的東西,以防産生和治療對沖的副作用,等初見成效之後,再進行練習也不遲。”
謝遊起身揉了揉額頭。“好,我知道了。”
“除去催眠治療之外,我建議再服用一些藥物進行輔佐。”看他接下了熱牛奶,阿諾德又說。
“可以,都行。”謝遊的叛逆不會用在這些方面。“你覺得有必要的就都給我。”
阿諾德像是很滿意他遵醫囑的行為,很快地給他開了一些藥。
第一次治療就這樣結束了,快的謝遊有些沒實感。
而在誰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客氣道別話的時候,一直沉默著坐在一旁的鐘修突然就起身,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好像在生誰的氣。
謝遊覺得鐘修簡直有病,做出來的一切事情都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他覺得自己或許也病得不輕,因為他也莫名其妙地開始賭氣。
【作者有話說】
小遊&修修&粥: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