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into hairpin!”
聽到鐘修的路書,謝遊的心一凜——是短距離的回頭彎!
咬著自己唇肉的力道更大了些,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也緊了緊。
正全神貫注地準備應對這個高難度的彎道,倏地,圍觀的人群當中傳出了一道很大的、足以穿透玻璃制車窗與鐵制車身的叫喊聲。
那人高喊道:“謝——遊——”
幾乎聲嘶力竭,歇斯底裡。
謝遊瞳孔倏地收縮住,心髒停了一拍,連呼吸也忘記了,腦袋在缺氧下變成了茫然然的一片白。
整個人都空空蕩蕩。
像是神魂分離了。
“小崽子。”一個熟悉的聲音驀地在耳邊響起,帶著幾分咬牙切齒。“回神了!”
謝遊的心髒顫了顫,腦袋也隨之咔噠一聲,隨後他快速地偏頭看了眼坐在副駕駛的人。
鐘修,是鐘修。
“不想拉著我一起死就快點打方向盤。”
這句話讓謝遊徹底回了神,他正過腦袋看著前方的路。
發現自己短暫的、或許只有零點零幾秒的失神已經給他留下了一個巨大的麻煩——這個過急的回頭彎他沒有辦法再用常規的、最高效的方法透過。
如果想要平安且順利,那就必須犧牲時間。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畢竟這個世界多的是極限與奇跡。
謝遊握著方向盤的手痙攣般跳動了幾下,又不自覺地用餘光瞥了副駕駛的鐘修一眼。
要賭嗎?
鐘修沒發說任何贅餘的話,可熟悉的聲音落入謝遊的耳中,卻讓他顫抖著深吸了一口氣。
不能賭。<101nove.k!”
謝遊最後還是忍不住咬著牙怒罵了一聲。
因為那個短暫的失誤,這個回頭彎最後被他用一種近乎窩囊的方式駛了過去。
然而沒有多餘的時間讓謝游去懊惱,繞廉湖這段ss賽段有15公裡,過錯了一個彎道,還有餘下的十多公裡在等待著他,他必須重新打起精神,再次全身心地投入賽事中。
害怕後續又發生什麼意外,他越發重地咬住自己的唇肉,嘗到濃烈的血腥味也沒有再松開。
雨還在下,風還在吹,大霧也仍舊沒有消散。
暗紅色的改裝車在泥地中馳騁,餘下的每個彎道都過得完美,竭盡全力地彌補著錯過的時間,直至沖破終點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