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別攔著我,礙事。”
他有樣學樣地鑽進去,將壓箱底的那套正裝翻了出來,但上下看了一遍又有些不太滿意。“嘶——穿這麼正式的話搞得我好像很在意鐘修一樣……算了算了。”衣服被他重新丟回原處。
可接下來有挑挑選選大概有十分鐘都還是沒能抉擇出來,最後謝遊便只能隨手抽了一套出來。
還能怎麼樣,穿得再好看他也是個apha,也入不了鐘修的眼。
衣服是選好了,穿的時候又犯了難。
僅剩的最後一條幹淨的內褲葬身狼爪,謝遊在穿昨天換下的髒內褲和掛空檔之間艱難地選擇了後者,衛衣是寬松長款的,應該也能遮一遮吧……
“貓,今天爸爸就不怪你了。”謝遊一邊套衣服,一邊胡亂地在貓的腦袋上親了幾口。“你真是爸爸的小福星。”
被爸爸親親過後的小貓十分得意,雙爪並攏坐得直直的,腦袋也驕傲地抬了起來,一點也不會記剛剛被打了兩巴掌的仇。
剛走到門口,謝遊又沒忍住回來抱住了貓腦袋,他扯著那尖尖的耳朵壓著聲音說:“你既然有這樣的癖好和本事,那下次把鐘修的內褲給爸爸偷過來,怎麼樣?”
“嗷嗚~”
小貓狼同意了。
謝遊這輩子領略過無數次無數種的風,卻還是第一次感受到胯下生風。
坐在馮雲副駕的這半個小時內,他以平均每分鐘一次的頻率改換著自己的坐姿,平均以每十秒一次的頻率後悔自己沒有忍痛把那條髒的內褲給穿上。
自己怪異也就算了,現在只希望不會被人發現。
“謝車手,需要我在附近的藥店停車嗎?”等紅燈的間隙馮雲開了口,他的語氣平淡,幾乎不帶任何的情緒。“聽說最近新上了一款痔瘡藥,見效很快。”
“沒有的事!”謝遊當即反駁。
雖然他常年開車,但仍舊擁有一個健康挺翹渾圓飽滿的臀部,這是他多年來堅持鍛煉的結果,因此他不允許任何人的誹謗。“我只是沒怎麼坐過別人開的車,不習慣而已。”
馮雲一頓,似乎是從這句話想起了什麼,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謝車手,關於前段時間的那個新聞,不知道駕照這些東西是否要後續處理?”
這話說得隱晦且給人留面子,不過謝遊也聽得出來是在說他飆車被抓那件事情。
他舔了一下自己的虎牙,“沒,其實我也沒被抓,因為身上帶著urtesy card的,只是當天晚上車壞了,所以停在路邊被拍到了而已。”
而且就算是真的被抓了,為了他以後的商業價值著想,杜俊艾也會想盡辦法在第一時間給他解決好的。
雖然現在也把他賣給了別人。
他和馮雲本來也不是一路人,這點話說完後只剩下了沉默。
謝遊不是很能耐得住性子,噤了一會兒聲就有些坐不住了,萬幸他們也很快就到了訓練園。
賽車是一項極其燒錢的運動,一套好的避震甚至可以換一套繁華地區的別墅,更枉論發動機、輪轂、底盤等一系列的改裝,因此車隊資金的使用會更具有偏向性,有許多車隊的訓練場地相較而言都會比較一般。
可鐘修的車隊顯然不包括在其中。
謝遊自下車起便陷入到了時時驚嘆的狀態,不停地轉著腦袋去打量訓練裝置嶄新又齊全的體能場館,馮雲還告訴他,鐘修贊助了巨額資金在園內打造幾條模擬真實環境的短道,幾公裡外還有一個卡丁車俱樂部。
回想起老東家那裸露磚頭的老舊圍牆,謝遊深覺自己此刻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而此刻訓練園內幾乎所有的人,也都注意到了他這張“陌生”的面孔,不少人停下手中的事默不作聲地打量著他——有好的有壞的,在哪裡都是這樣。
謝遊早已習慣。
“鐘總在辦公室,謝車手想現在去見見嗎?還是先逛逛訓練場。”馮雲適時地出聲。
“現在嗎?”謝遊收回了視線,“走吧,先去見你們boss。”
推開門的瞬間,謝遊的眼睛就自動地鎖定了房內的人。
鐘修沒將長發挽起,只是規整地披在背後,但鬢邊仍舊有幾縷偏短的頭發掛在了肩上,這讓那個過於豔麗淩厲的側臉都看起來變得可親了些。
不過這樣的錯覺終止於鐘修抬頭看過來的那瞬間。
“來了?”鐘修指了下旁邊的小沙發,“坐,馮雲一起。”
“合同看過了嗎?”
謝遊頷首,“昂,看過了。”
“那還有什麼問題嗎?”鐘修又公事公辦地問,全然不見那晚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