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甘心,所以就還想說點什麼,然而電量耗盡的手機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他一個音節都還沒有吐出來,手機就突然黑了屏。<101nove.k!”
公交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今日司機心情似乎很好,沒有罷工的打算。
謝遊噴出幾口氣,慢慢悠悠地走公車,選擇了後排靠窗的位置,接著垂下頭擺弄了幾下沒電的手機,不過試了好幾遍也沒能強制開機。
不知道鐘修會不會因為他的單方面結束通話而生氣,或者急得又回撥了好幾個電話。
可這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畢竟他都被冷待了那麼多年,讓鐘修等幾個小時又能怎麼樣。
然而回到家給手機充上電後,謝遊翻了很久也沒翻到一個未接來電。
但是謝遊對此一點也不在意,因為本來就是小事而已。
拋錨的汽車被送去維修,鐘修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天黑。
“遲到啦遲到啦。”air飛到他的肩膀上,腦袋彈動幾下,隨後伸出墨色的喙碰了碰鐘修的臉。“遲到啦。”
“車出了點問題。”鐘修用帶了手套的食指推開air,“再重申一遍,別用你吃了鳥食後沒有洗過的嘴來碰我。”
“潔癖怪潔癖怪。”
他接受了這只不良渡鴉不知從哪學來的客觀評價,慢條斯理地解下身上的大衣掛在衣架上。
air飛到自己的專屬陶瓷小臉盆旁,快速地清洗了一下喙和爪子,又在抖掉了羽毛上面沾的水後,才重新落在鐘修的肩上。
鐘修一邊往別墅的書房走,一邊對air閑談。“今天謝遊給我打了個電話,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來的我私人號碼。”
實際上鐘修沒有接聽未知號碼的習慣,不過謝遊卡的時機很好,他誤以為是保險公司的員工,因此才選擇了接通。
“謝遊讓我把他買下來,你覺得這筆交易怎麼樣?”他問air,然後推開書房的門。
書房大卻密,牆上書架上掛滿擺滿了風格不同、模樣各異的鐘表,它們整齊劃一地發出聲響,而指標在鐘盤上劃過的每一寸都是秩序的象徵。
世界需要秩序與規則。
他拉開椅子開啟電腦,當機立斷地拉出一個表格,隨即將有關於謝遊的所有資訊都放了上去——用最客觀的資料才能分析出最貼近事實的結果。
“如果他拿下了埃靈頓站的積分,我可能都不會這麼猶豫,但這次的表現實在是太差了,而且他還對我圖謀不軌。”
頓了頓,他想起什麼,又對air補充道:“昨晚上他在對我進行了性騷擾後還因為飆車被捕,我猜是情緒控制不當。”
“嘎——”air偏著腦袋用黝黑的雙眸盯了一會兒,嫻熟地開口,“鐘修又生氣了!”
鐘修彈了彈它的腦袋,“這次不是我。”
隨後,如自言自語般他開口,“埃靈頓站賽道簡單變化低,連這都拿不下的車手,能力很值得懷疑。”
“不過他說得不錯,我現在確實養了一群閑人。”鐘修開啟另外的一個文件。
在將兩份文件的資訊簡單地做了個比較後,他的心中很快就産生了決斷。
——雖然謝遊此人品性劣等、色膽包天、任性妄為、情緒極易失控,卻也實實在在的是年輕一代車手中的佼佼者,同齡人難有能與他匹敵的。
鐘修擅長權衡利弊,分得清每個人生階段的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也知道在巨大的利益回報面前,有些情緒可以為此讓渡。
因此他沒有多做思考,立即撥了一個電話給負責管理車隊的經理馮雲。
【作者有話說】
謝遊:我!謝遊!懟人沒有過敗績!
鐘修:呵。
air: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