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鈍刀緩緩刺入身體,再慢慢旋轉,要留下一個大窟窿一樣。
跟身體探囊取物。
他咬牙強撐著,不讓自己出聲,額上早已細細密密綴滿了汗珠。
這到底是誰,是誰在經歷這些事,對映到了自己的身上?
為什麼遲遲找不出原因?
鮮血淋漓的腎髒剖出,擺在盤上。
像人間大雪中祭奠的供盤上擺著新鮮的果子。
艾繁興有些不忍。
“愣著做什麼?錯過時間,他受的這些罪都會功虧一簣。”
聽虞旦夕這麼一說,她才緩緩抬起手。
閉上了眼施法。
凡不識在半途攔住了蕭意瀾的軍隊。
“幹什麼?魔域異動需要盡快解決!”
“現在你不能過去!”
凡不識發現自己是個淚失禁體質。
淚水又一次模糊了他的視線。
“首先,這是我的職責。其次,你又在哭什麼?放我們過去。”
“想過去,打得過我再說!有本事單挑啊!”
蕭意瀾剛剛經歷過疼痛,不是很有耐心道:“我沒有功夫和你在這拉扯,回來再陪你練個夠。現在讓我們過去!”
凡不識擦去了眼淚,拿出雙流星錘。
敵暗我明,不可妄動。
若敵明我明,就註定是一場血戰。
虞燼一面指揮天兵抵擋著新水鬼的攻擊,一面觀察紀言難會不會偷襲。
可那人就是囂張地大笑著,背後跟著江澤海和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江澤海的眼裡分明都是鄙夷和痛苦,可他為什麼還是選擇幫紀言難呢?
虞燼想不通。
也沒有時間給他想。
空明和玄酊各自領著弟子,從側邊幫忙阻擋,還是有些吃力。
倒不是殺不死。
而是太多了,源源不斷,沒完沒了。
昏天黑地。
“寅時已到。”
虞旦夕再次轉向龐璽,神色微恙。
“寅時一刻,起刀,落主肺,屬金。”
他又深深鞠了一躬,抬眼望向蹣跚而來的禮頌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