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深心裡默默說著。
十五年來,雖說杜雲行一直都在虎威山上,沒有離開過。可自從他七歲那年跟著杜雲深到了虎威山,因著杜雲深平日裡要處理虎威山大大小小的事務,一直都沒得空陪他玩耍。
就算是去看他,也不過一盞茶的光陰。而杜雲行從小也是個乖巧懂事的,曉得他忙,也從來不主動去找他,都是自己一個人待在屋子裡。
等杜雲行長大後,杜雲深才突然發覺自家二弟被自個兒養偏了。性子不合群是一回事兒,關鍵是呆得一根筋兒。
為此,他想著,實在不行就讓他擔著一個虎威山“二當家”的名當吧。不求他為虎威山有多的貢獻,就只讓他多和山上的人交流交流,看能不能改改那個性子,哪怕是一丁點兒也好啊。
結果還是白搭,杜雲行都二十了,這性子也都定型了。為此,杜雲深可沒少在心裡埋怨自己。
唯一讓他感到欣慰的是,杜雲行腦筋還算靈活,這幾年沒少給他出謀劃策。這人呆就呆點兒吧,他盤算著,以後給找個做人活泛的媳婦就行了,二者中和一下。
像今日這般的杜雲行,他還是頭回看到呢。看來,娶媳婦的事兒可以先放一放,說不準啊,小妹還真就能把這人給掰回點兒。
進了屋,杜雲雨就讓他上床躺著,自己和杜雲行則一人搬把椅子坐在床前。
杜雲深覺得自家小妹忒小心了點兒,好說歹說,才讓他起身臥坐在床上。
“雲行,這回你給大哥好好說道說道,最近山上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杜雲行一聽,眼睛都亮了,整個人都來了精神。
他眉飛色舞的向杜雲深說著自從他閉門不出後,山上的人也都生了異心,一個接一個都走光了。尤其是到杜雲雨知曉人都要走的事情後,出手幹得所有事兒,杜雲行說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時不時看向杜雲雨,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杜雲深越聽面具下的嘴角越扯越大,望著杜雲雨,眼裡滿是讚賞。與此同時心裡也寬慰得很。
“小妹,你若真是個男兒身,這世上定有你的一席之位。”
杜雲雨聽到這話一副“那是必須”的樣子。
杜雲深和杜雲行二人見狀,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哦,你們兩個現在合起來欺負我一個是吧?”杜雲雨佯做一番傷心難過的樣子,“不過,就算我是女兒身又怎樣?如果我想要,那一席之位別人誰都得不到。”
杜雲雨眼裡的自信呼之欲出,“不過可惜啊,我志不在此。比起那些條條框框的約束,我還是更喜歡虎威山這天大地大的自由。”
“哈哈,難得小妹小小年紀便看得如此通透。”杜雲深忍不住誇讚到。
杜雲雨一聽又被誇了,傻笑著吐了吐舌頭,“是大哥偏心我,所以看我啊,比誰都好。”
“不為過不為過。”杜雲深擺擺手,他剛才的每一句話,可都絲毫沒有摻雜一點兒個人的情感,完完全全是客觀的評價。
“呦,大哥還沒偏心呢?自打小雨兒來了後,眼裡哪兒還有我這個弟弟了?”杜雲行調侃道。
杜雲深開口道:“你們兩個都是大哥餘生裡最重要的人!”餘生裡最重要的人也就只有你們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