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酒裡下的是‘消骨’。‘消骨’雖藥性猛烈,卻無毒無害,只會化去你的武功和內力……小齊,我並不想取你性命。”
齊琪聞言猛地抬起頭,兩人的目光交織。
“那壺酒我早已事先備好,卻不曾想到會被人調了包,更想不到的是居然有人利用我的手去謀害你的性命……”講到這裡,他黑如點漆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戾色。
初聽到這些話語時,齊琪先是愕然、疑惑,然而亮晶晶的眼眸最後還是黯淡了神采。
“小齊,你不想知道是什麼人害你的嗎?”末了,煌燁放緩語氣問了句。
齊琪斂去神色間流露出的複雜心緒,輕輕搖了搖頭。
知道了又如何?
某種意義上,齊麒已經是個死去的人了。
如今的她脫胎換骨,曾經的種種離她遠去,應天國的上將軍也早已成了一個遙遠的回憶。
可是這並不表示她能完全拋卻過往,傷疤不會因為忽略而消失,記憶也是一樣。
齊琪動了動唇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鼓起勇氣透過東凱那雙眼睛凝望她的君王:“你說你不曾想取我的命,可為何要在我的酒裡下藥?你終究還是不會信任於我,對麼?”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凝視王的眼睛,也是唯一一次在煌燁面前以“你”“我”相稱。
或許由於此時此刻房間裡只有他們彼此,或許是之前太久的壓抑令齊琪喘不過氣來,或許心中一直等待著煌燁給她一個解釋……
無關風月。
他,終究欠了她一個解釋。
她就這樣目光灼灼注視著她的王,等著對方的回答。
齊琪想,無論煌燁給出一個什麼樣的答案,“是”亦或“否”,她都會徹底死心了。
然而煌燁只是定定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我說得對嗎?”齊琪微微嘆息,覺得自己簡直多此一舉。
對方終歸是她的王,這個問題根本無須回答,如今提及也無甚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