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澤指了指牆角的梨花木椅子:“不許坐床, 坐那兒去。”
齊琪一看,那木頭椅子確實看上去就堅固耐用, 可是上面連一張軟墊都沒鋪,坐在上面不覺得太硬邦邦了麼?
齊琪自己倒也並非那種連張椅子都挑三揀四的人, 只不過她一貫對吃喝沒什麼要求,卻唯獨對起居坐臥講究一點,坐的椅子凳子, 睡覺的臥具一定要柔軟舒適, 就連上輩子在外行軍時,中軍帳的座椅上都墊著虎皮。
想到這裡,她腆著臉,耍起了無賴:“你看, 我現在是傷員哎~~”
“我的床一向不讓外人碰。”
理所當然的回答, 令齊琪霎時間噎住了話頭。
憑什麼沈君瑤睡你床上就二話不說,我挨著邊緣坐一會都不肯……太區別對待了吧!
不讓外人碰……聽到這話齊琪便鬱悶不已。
是,沈君瑤是你未來的夫人, 別說睡一張床,哪怕就是給她摘星星摘月亮也不過分;可我好歹也豁出性命去救你, 弄了半天在你眼裡仍然將我歸於“外人”一類。
不爽歸不爽,鬱悶歸鬱悶,但齊琪再怎樣也不可能為這種雞毛蒜皮計較,誰讓人家是兩口子呢!
好,你繼續深情凝望你的瑤瑤,我這個外人就不在這裡破壞氣氛了……
想到這裡, 齊琪說了句“那我還是走吧”,邊講邊扶著牆一步步往回挪。
肩膀上霎時間覆上一縷微涼的觸感,回眸的剎那但見水木澤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身邊,架起她的一隻手臂繞過脖子搭在自己左肩上,騰出的另一隻手扶住對方的腰。
“我送你。”
依舊是淡淡的語氣,然而莫名地,齊琪心裡一下子平衡了不少。
算你還有那麼點良心……
兩人還沒出走廊,忽然一個家丁行色匆匆地上前來報:“大事不好了!有人強行闖進結界,打傷了我們十幾個人!”
聽到家丁來報,齊琪不禁感到詫異。
什麼人竟然這麼猛,不光闖入水木家本宅如入無人之境,而且令那些身手不凡的家丁也如此懼怕?
帶著滿腹疑問,她也跟著水木澤一前一後出了本宅。
擺放著兩尊神獸雕像的大門正前方站著七八個大媽大嬸,站在最前面的女人看上去年輕一些,丹鳳眼吊梢眉,右手持環衛工掃大街常用的那種大掃帚,眼含怒氣,咄咄逼人。
家丁們橫七豎八倒了一大片,一個個皆鼻青臉腫慘不忍睹……
“水木灼然,你給我滾出來!堂堂水木家大公子難道是個縮頭烏龜嗎?!”為首的女人大著嗓門對水木本宅的方向叫罵。
她身後的大媽們也跟著群情激奮罵罵咧咧,不過她們罵起人來就難聽得多了,諸如什麼“孬種”“瓜慫”“沒把的”之類粗鄙不堪的詞也紛紛出口,唾沫星子甚至飛濺到了鎮宅的玄武石像上。
齊琪不禁皺眉,倒也不是聽不得那些粗口,其實在軍中和兵士們常年混在一起,男人們偶爾也會開些粗俗的玩笑或是講幾個葷段子。
起初她確實不太習慣,久而久之也就習以為常了。
齊琪的朋友不多,至於上輩子接觸過的女人則更少了,而且不是溫婉嫻靜的大家閨秀就是雍容典雅的名門貴婦,即使來到這裡之後打交道的也基本限於花雯雯和劇組裡幾個年輕的新人演員。
因此,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目睹傳說中潑婦的威猛戰鬥力!
“沈伯母遠道是客,我們家下人不懂規矩,晚輩替他們向您賠個不是……”水木澤上前一步,拱手作揖,態度有禮有節,語氣不卑不亢。
姓沈?
齊琪悄悄對那女人打量了幾眼,不禁思忖著:莫不是沈君瑤的老母?
作者有話要說: 阿語一般會保持日更或隔日更,嗯,至少目前是可以保證的。如有意外情況會提前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