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君,”安倍晴明擔憂地看向忽然有些不對勁的女子,“怎麼了嗎?”
三日月宗近緩緩的搖了搖頭,嗓音略有些幹涉的回答:“不……只是看到晴明大人,有些不知所措罷了。”
“嗯?看到我的時候你並未如此啊?”源博雅疑惑地轉過頭看去,“你不認識我嗎?”
“哦呀……”
“你不認識我怎麼還找我幫忙?”
“這個……”
“你一個女孩子,太不警覺了,”屬於兄長的責任心燃燒起來了的源博雅憂心忡忡的說道。
而三日月宗近面對源博雅一連丟擲的三個問題,根本無法回答。畢竟她確實如源博雅所說,真的是路上隨意拉了個人幫忙,作為刀劍付喪神她又無需懼怕人類。
當然,她一點都沒察覺到同車青年就是源博雅。
眼前的安倍晴明,身體挺拔修長,面容秀美,然而真正矚目的卻是那頭如雪般毫無雜質的長發,以及那雙澄澈如晴空的雙眸。
“白狐之子”,安倍晴明確實有這樣一個與他緊密相連的傳聞。但是三日月宗近好歹見過年老時的安倍晴明,也聽聞過他人口中晴明公年輕時的模樣。
他容貌或許確實有些妖似狐妖,但大體上還是個普通人類長相——絕非是眼前這樣誇張的地步。
就算有“年輕”和“年老”之分,差異也沒有到如此令人咋舌的地步,這根本已經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了。
不過還好,拋開外貌來講,三日月宗近還是能從眼前的安倍晴明身上感受到屬于晴明公氣質。
但是眼前這位源博雅,與三日月宗近印象裡相差了十萬八千裡。剛才一路同行過來,她根本沒有哪怕一秒鐘猜測過眼前這位男子就是“源博雅”。
雖說他身上也有著公卿的優雅貴氣,但他給人的觀感還是更偏向於武士,陽光爽朗的英俊模樣,健實的身體,探路的胸膛上還有著可觀的肌肉,那一項都與當下的主流審美大相徑庭。
單看外表的話,三日月宗近覺得這位將要成為“雅樂之神”的大人連懂不懂音樂,會不會樂器這一點,都要存疑。
完全想象不到,他竟然是源博雅。
“哈哈哈,”似乎猜測到了什麼的安倍晴明毫不掩飾的笑了起來。
而源博雅雖然不知道安倍晴明為何而笑,但是動物般的直覺還是讓他感覺到他應該是在嘲笑自己,頓時怒道:“你笑什麼?!”
“啊,不是不是,”安倍晴明嘴角含笑的擺擺手,已經知曉源博雅心性的他,完全不懼怕這樣的怒氣。
“我只是在開心,八百比丘尼的佔蔔又一次對了。”
“什麼?”源博雅茫然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你果然已經知道我會帶著這位姬君過來對不對?”
安倍晴明只是保持笑容把玩著蝙蝠扇,算是預設了,“房間已經備好,姬君安心住下便是。”
三日月宗近微微仰著頭,望向階上狐貍似笑著的安倍晴明,“晴明大人都不確定下我是否是個壞人嗎?”
“姬君不僅不是個壞人,將來還會幫我們解決一樁麻煩,”安倍晴明頓了頓,意味深長的說道,“至於姬君等待的機緣,不日後便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