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顏若爾刷著網上的訊息,發現熱搜和詞條已經被清得一乾二淨。
網友們轉發的影片和圖片也都被刪除,看來江家這次是破費了。
蛋糕店群裡,茵茵發了一條語音跟群友們說拜拜,說自己要去洗香香約會去了。
顏若爾往上翻了半天,翻到她加群的記錄,是於昊拉她進來的。
於昊是尤迦也的朋友,茵茵和於昊肯定很熟。
懷著一種被噁心到的心情,顏若爾早早就睡了。
結果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又回到了幾年前那個讓她差點迷失在其中、將她吞噬掉的山洞。
純黑色濃厚到化不開的迷霧之中,有粘稠溫熱的液體緩緩漫過她的腳。
而她像是被定身了一樣,連手指都動不了。
那粘稠的液逐漸沒過她的腳踝、膝蓋、大腿……
直到沒過胸口,在突然閃過的一片刺眼白光中,她看到一片血紅色。
顏若爾驟然驚醒,心跳激烈如同擂鼓。
她坐起來,環顧昏暗的、只亮著一盞小夜燈的房間,窗外一片寂靜。
而那道白光,原來只是手機螢幕突然亮了。
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才剛過半夜十二點。
手機突然亮屏的原因是有一通未接來電,她心煩,把手機靜音了。
電話是慕承軒打來的。
顏若爾回撥過去,“慕先生什麼事?”
她的聲音還帶著噩夢驚醒後的乾澀。
慕承軒頓了頓,問她:“睡了麼?”
“你不看看幾點了……”
顏若爾邊說邊下床,出門去倒水喝。
慕承軒低聲問,“你餓不餓?”
顏若爾拉開門走出去,沒好氣地說:“不餓,你有事說事。”
她的起床氣不是因為他,是因為那個噩夢,但他的電話就好像是火上澆的那桶油。
想到他是在新城打的電話,跟心上人纏綿完了還要半夜三更騷擾她,她就一肚子氣。
夜裡她是不敢獨自乘電梯的,扶著樓梯扶手慢慢走下樓。
她的腳已經好了大半,走平地瘸得不明顯,下樓時還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