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海雨莊園地域廣闊,就算沒有重兵把守也沒有佈置陣法,她一天生路盲,順利走出去的機率實在不算太高。
但那是後話,不迷倒青鸞,她是半分機會都沒有。聊勝於無,這道理桉朵兒懂。
桉朵兒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對青鸞撒嬌:“我要去藥閣轉轉。”
青鸞不解:“朵兒還對醫藥感興趣?不嫌藥閣乏味?”
桉朵兒問:“青鸞哥哥,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青鸞果斷點頭。
桉朵兒一瞪眼:“那為啥我想做什麼,還非得有個原因?”
桉朵兒順利到了藥閣,又問青鸞:“青鸞哥哥,你懂藥嗎?”
青鸞謙遜地笑笑:“無所建樹,不如藥閣中的學士……”
桉朵兒果斷道:“既然這樣,你跟著我也沒用。你在樓下待著吧,找個學士陪同我。”
青鸞皺皺眉:“朵兒這是?”
桉朵兒一瞪眼:“青鸞哥哥,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桉朵兒透過學士介紹,順利找到強力迷藥“莊生曉夢”的位置。她不再猶豫,跺著腳抱怨:“你們這樓怎麼修的!不透風,悶熱得要命,熱死我了!”
邊說邊開始寬衣解帶。
為這舉動,她提前在心裡給自己打了上百遍氣。所謂特殊時刻,真計較不了太多。
不出所料,學士臉紅了一下,背過身去。
桉朵兒迅雷不及掩耳地抓起眾多白玉小瓶中的一隻,重穿好衣服,塞進袖中。
做賊心虛,桉朵兒快步下樓,不顧學士在身後勸說:“這‘莊生曉夢’,小姐就不想再多聽一點介紹?小姐既是對此道感興趣……”
桉朵兒脆聲打斷:“不想!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學士看著那繞著螺旋階梯迅速遠去的背影,開始搖頭嘆息,邊回身往上走,邊自言自語:“其實‘莊生曉夢’,最好是現用現配,功效只在一個時辰內最好。故藥閣中一向只收藏原始藥材,待需要時再臨時配置。那麼多白玉小瓶,每一個裡頭裝的都不一樣……”
他是個一心撲在學術上的人,演講沒結束觀眾就溜了,他空落得很。自語一番,以作補償。
桉朵兒晚上和青鸞共進晚餐。
她說:“青鸞哥哥,我要喝酒。”
青鸞欣然應允。
桉朵兒抱起酒壺,開始往壺裡加“莊生曉夢”。
她覺得自己的陰謀已經玩成了陽謀。沒辦法,除了去茅房的時間,青鸞形影不離地盯著她。
她總不能一抱酒瓶,說,青鸞哥哥我去趟茅房,順便帶瓶酒進去熏熏味兒……
她幹脆陽謀到家。所謂釜底抽薪,青鸞大概也預料不到,桉朵兒會當著他的面往酒瓶裡猛倒迷藥。
青鸞問:“朵兒這是在加什麼。”
桉朵兒頭也不抬地說:“合歡散。”
她感覺青鸞的呼吸重了一下。
片刻,青鸞的眸子裡泛起笑意:“朵兒原是豪放的姑娘。不過,我覺得我不太用得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