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之月漠然回答:“不一定。魚跳進來就煮魚,兔子跳進來就煮兔子。”
桉朵兒說不出話。
東之月又說:“你好好兒在裡面待著。”
桉朵兒小聲問:“夜之哥哥,你有夢遊的毛病嗎?”
東之月說:“我要蓋鍋蓋了,你要留什麼話嗎?”
桉朵兒終於忍不住,一咬牙一跺腳,閉著眼大喊:“夜之哥哥我錯了我不該背叛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在那懸崖上,一番肺腑之言卻所託非人。靜淞的事稍後再論,劫後餘生,頭等大事還是爭取東之月的原諒。
心事被壓抑得太久,她簡直有些歇斯底裡,對東之月嚷:“我道歉了道歉了,你到底讓我怎樣道歉才肯原諒我!我負荊請罪給你當馬騎好不好?”
說完,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感覺一顆心在腔子裡噗通亂撞,等待東之月的宣判。
“罷了,”良久,東之月一揮手,吐出兩個字。桉朵兒剛欣喜若狂,就聽東之月又說:“我也不想知道你為何對不住我。你就說說打算怎樣彌補我。”
桉朵兒脫口而出:“把我煮了給你吃!”
巨大的鍋蓋迎頭蓋下,被桉朵兒舉起雙臂拼死頂住,漲紅臉咬牙道:“等等,等等!換一種,我陪你洗澡!”
鍋蓋停止下壓,桉朵兒憋喘著,艱難道:“我陪你洗澡,好不好?”
鍋蓋不知去向,東之月靜靜看著桉朵兒,不置可否。
桉朵兒再一咬牙,陡然出手,揪住東之月肩頭的衣服,使出吃奶的勁兒一拉。
“噗通”一聲悶響,水花爆裂如煙火,東之月倒栽進鍋裡。
他發出沉悶的質問:“你在做什麼!”
桉朵兒一鼓作氣,一手壓制東之月的反抗,一手忙活不停,斷斷續續道:“不許反抗!乖乖脫衣服,給我脫衣服,把手拿開!不許擋著!”
……
桉朵兒的工作卓有成效。東之月的上衣很快被扔出鍋外,露出雕塑似的上半身。
桉朵兒舒一口氣,解下自己的腰帶,當毛巾開始給東之月搓洗。
陪東之月洗澡都不能緩解東之月的氣怒,她真不信這個邪!
東之月又開始阻擋,桉朵兒大為不耐煩,終於殺伐果斷一扯衣帶,一個反手,將東之月的手腕反綁到背後。
東之月說:“非禮。”
桉朵兒“呲”地撕下自己一片衣襟,捏成一團,堵住東之月的嘴。
世界安靜下來。
桉朵兒又扯下一片衣襟,開始對著東之月的肩膀和胸口擦洗,盡心盡力。
這一鍋水也是奇特,明明火燃得旺,卻始終保持相同溫度。
洗著洗著,桉朵兒也不知怎的,就騎坐到東之月腿上,試探著觀察東之月的面色。
東之月被綁了雙手,堵了嘴,閉目養神。
“夜之哥哥,”她小聲問:“你不生氣了,對不對?”
東之月不語。
她伸出右手,撫上東之月的面頰,說:“誰都有犯錯的時候,我年紀小,你應該原諒我,對不對?你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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