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不才三十多歲嗎?什麼病死的?怎麼這麼突然?”
蹲在牆角,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靈秋再也控制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媽媽,我真的好喜歡他,真的,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我……媽媽,我,我真的好難受……”靈秋泣不成聲。
這樣的場面,在醫院裡每天都會發生,屢見不鮮,靈秋孤零零的蹲在那裡,心死了。
“秋秋,媽媽和爸爸這就回去,你別亂跑,回家等我們好嗎?”
靈秋的耳朵裡都是嗡嗡的聲音,她想閉上眼睛,一睡不醒。
後來是怎麼回到家的?路上看到了什麼?靈秋已經記不清楚了,她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手臂還有腿上有很多青青紫紫的傷痕。
她走到浴室又發現腦袋上還多了一個包,她昨天到底是做了什麼?靈秋完全斷片了,但看她現在的情況,她昨天晚上是打架去了嗎?
“媽媽?”
“哎呦,我的寶貝女兒你終於睡醒了,爸爸在廚房給你做飯,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靈秋搖了搖頭,她現在只覺得嘴巴里很苦。
“你男朋友的後事怎麼處理?他不是沒有家人嗎?”
靈秋眼神木訥的轉向徐香,在徐香溫柔眼神中,半天才意識到媽媽在跟她講話。
“媽媽,我也不知道,我昨天傷心過度了,我……我連他放在哪裡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哪?”
“死人還能放在哪裡,秋秋你怎麼這麼糊塗?人還沒看見你就回來了?確定是死了嗎?萬一還有口氣呢?”
靈秋張了張嘴巴,委屈的說道:“昨天不是你讓我回家等著嗎?我就回家了,後來晚上好像去喝酒了,我是怎麼回來的?”
其實她最想知道的是,她昨天到底和誰打的架。
“早上我們回來的時候遇見了小梁,小梁說他下班一回來就看見你躺在門口,門還開著,她就把你送進來了,要說這小梁真不錯。”
“……”“所以昨天和她打架的人成了一個未解之謎了嗎?”
“你說你小姑娘家家的,怎麼那麼愛喝酒?愛喝酒就算了,還喝的爛醉倒在家門口,偏偏還讓小梁看見了。”
“好了好了,老婆子你別說秋秋了,秋秋來,爸爸給你做了你愛吃的,去洗臉過來吃飯,這人是鐵飯是鋼,吃飽了才有精神去傷心。”
“傷心傷心?你個糟老頭子,你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嗎?不會講話就閉上嘴!”徐香將靈新一頓臭罵,靈新拉著靈秋去了廚房。
“來,秋秋看看爸爸給你做的,吃一口好不好?咱秋秋長大了,我跟你媽媽和你年齡相差那麼大,我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爸爸想跟你說,沒什麼苦難是過不去的,都是時間問題,爸爸媽媽都希望你好好的。”
靈秋抱住了爸爸,聲音這一秒是莫名其妙的嘶啞:“我的心真好疼啊,爸爸我該怎麼辦?”
“把一切都交給時間,你現在最需要做的是堅強的活下去,我和你媽媽是你最堅強的後盾,我聽你媽媽說你男朋友家裡沒人了?那後事呢?怎麼處理?”
靈秋現在特別不願意聽見後事這兩個字,這兩個字是在提醒她許期已經死了,但她還是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
“吃點?”
靈秋當著靈新的面吃了一個蟹黃包,燙的她嘴巴疼。
“爸爸,我回房間睡覺了。”
靈秋經過客廳,徐香立馬過來了:“秋秋,我給你帶了那邊好多的土特產,你……”
“媽媽,我好睏,我想去睡覺。”
靈秋這一覺睡到了黃昏,她醒來的時候還是很困,而客廳裡的二老一整天都因為她而著急的團團轉。
她肚子餓了,她想喝酒,但看到客廳裡滿臉擔憂的爸爸媽媽,她還是乖乖的吃完了一碗大米飯,然後又回到了臥室。
睡了一整天,又補充了食物,靈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想到了他們相識的那天。
想著想著,她突然想起許期不是還有外甥嗎?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陳絕是葉蘿蘿的兒子。
靈秋找到了陳絕的號,開啟了對話方塊,上一次的對話終結在她的省略號處。
靈秋:蘿仔,你放學了嗎?
這個訊息發出之後,靈秋一直在等待,輾轉反側,坐立不安。
但她的訊息好像石沉大海了一般,許久許久都沒有回應,久到她幻聽了許多次,她已經分不清什麼是幻覺還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