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的人?”
“川海,爺爺,求求你們放過我行嗎?我家裡有錢,我可以給你們兩百萬,我老公和我爸爸都是做生意的,我保證你放我走了之後,我會立馬給你們錢的。”
“那是個大城市嘞,你……”
“李大夫,那你看她生完這個孩子還能再生嗎?我的兩萬塊錢啊,我買個賠錢貨回來,要是不能再生孩子,我家絕後了,我家老王死不瞑目,我沒臉下去見他了。”
老婦人哭嚎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任茴腦袋本來就疼,現在更疼了,她躺在那堆乾草上,早就無心去在意環境的惡劣,待在比地獄更可怕的地方,環境再好也無濟於事。
“好好調理是可以,如果三娃身體沒事就可以有娃。”
“我兒身體好的很,李大夫,今天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麼做,桃,送李大夫回去。”
任茴閉上了眼睛,羊又叫了,聽著可比這大媽的嚎叫聲好聽一百倍。
“我真晦氣,買了你這個賠錢貨,還是個不能生娃的,你給我好好吃飯,別餓死了。”
只是這環境的骯髒氣味就讓任茴胃裡翻騰。
“放我走。”
“你這人怎麼不聽話呢,我讓你把這娃生下來,生完了你要給我兒生娃,我要兩個大胖孫子,只要你有了我兒的娃,我會讓你吃好喝好。”
任茴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那你讓我死吧,死了總比活著在這受罪好。”
“你當真?你這人怎麼油鹽不進?你現在已經是我老王家的人,你就等著我兒回來,你倆喝了交杯酒,你們就是夫妻了,你別想著跑,你跑不掉的,你說說你乖乖的在我家過日子不就行了?在哪不是過日子?”
怎麼?要給她洗腦嗎?但是這些話聽起來真是足夠愚蠢,迂腐。
“你不餓嗎?”
任茴捂住了嘴巴,虎口處咬的很痛,她怕這疼痛,這疼痛讓她越發清醒,她不想清醒,她只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我說了餓死比活著在這受罪好。”
“那你肚裡的娃咧?我讓你生下來,你不吃不喝你的娃可會出事。”
任茴緩緩的坐了起來,脖子上的鏈子嘩啦啦的響著,有著像是古代天牢中那十惡不赦的罪犯一般待遇。
“這鏈子是栓狗的嗎?”
“不是,鎖羊的,等我兒回來了我就給你開啟,我對你也不壞,你踏踏實實留下來過日子。”
“哦,我就是你們家的兩腳羊。”
任茴不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狼狽,她抬起手藉著窗外微弱的月光,她的手已經看不清楚原本的顏色了,頭髮也成了一團。
“今天幾號?”
“今天?七月初七。”
初七?情人節啊,易凜說過會回來陪她過節的。
“我說陽曆。”
“九號。”
九號了?她看見任萊的那個早上是六號,爸爸現在肯定很著急吧,易凜呢?易凜也回川海市了。
可她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不過,還有他們的孩子陪著她,無論她是死是活,她還不算孤獨。
易凜的生日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本來今年她想給易凜策劃一個不一樣的生日,她還沒給易凜過過生日。
可現在……
“吃點東西。”
任茴搖了搖頭,她在忍著不吐,周圍難聞的氣味刺激著她,她怎麼可能吃得下東西。
這感覺就好像身處骯髒的公廁,卻有不識趣的人端來一桌子大餐。
“我讓你吃東西,你聾了嗎?桃,桃!”
外面跑來了小女孩,老婦人面容猙獰的拉著任茴鼻子上的鏈子,讓她面朝上,動彈不得。
“把饃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