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有為無力的坐回椅子上,看著易凜憤怒的臉,他突覺得淒涼。
“與其把你送到仇人手裡,倒不如親手毀了你。”
易凜嗤笑:“所以我做錯了什麼?我的出生不是我能決定的,你們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為什麼要牽扯到我的身上?我不是你的兒子嗎?我的身上還有你的血,你還是個人嗎?”
在發現陳居生和吳曼的事情之後,易有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帶易凜去做親子鑑定,易凜是他兒子這件事情是吳曼講過的唯一的真話。
可這些年連他這唯一的兒子陳居生和吳曼都要搶走。
易有為情緒激動起來,大聲控訴著:“我不是人,他們更不是人,所以我現在想彌補你,來得及嗎?”
“你在講笑話嗎?彌補?”
易凜從來沒見過易有為把姿態放得這麼低,也是這樣他也才發現易有為有白頭髮了。
“我當初對你嚴厲也是有原因的,我想要你優秀,我做父親的做這些有錯嗎?”
“講完了嗎?”
易有為長嘆氣,下巴撐著腦袋:“要走就走吧,但是我必須要讓你清楚一件事情,當初綁架你的人是陳居生指使的。”
“你的話沒有任何可信度。”
“不信嗎?反正現在我也沒有證據了,我沒有辦法向你證明當初綁架你的人就是陳居生,他這麼做是因為你媽媽,因為他瘋狂嫉妒我和你媽媽,你媽媽和我離婚之後就去照顧他們那個兒子,把你扔給了我,不是我不讓她見你,而是她不見你。”
易有為的話,易凜也只是聽聽,和陳居生的話一樣,他也只是聽聽,所以這幾年陳居生好多次想把名下的產業轉給他,他都拒絕了。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就算有,那也可能是摻了老鼠藥的。
易凜到任茴學校門口的時候,距離任茴下課還有十分鐘,他去旁邊的超市買了一盒巧克力出來,然後給任茴發了簡訊。
一方面,任茴真的怕易凜再出現在學校,另一方面,她確實需要看醫生了,靠著營養針維持生活根本就不是辦法。
但是今天上了車之後,任茴意外的發現易凜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對勁,明明今天午後的時候還嬉皮笑臉,現在臉卻緊繃著,但不是生氣,透過他憂鬱的眼神,任茴隱隱察覺,易凜大概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她清了清嗓子:“不會吧,你還在吃醋?”
“沒有,我說了相信你,巧克力能吃嗎?”
任茴接過了,開啟了一顆,金色包裝紙半褪,她緊盯著。
“還是吃不進去?”
任茴好像下定了決心,深呼吸之後一口咬掉了一半。
“既然你不是在吃醋,那你為什麼臭著一張臉?我欠你錢嗎?”
易凜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才察覺他把負面情緒帶到任茴面前了。
他勉強對任茴擠出了一個笑,任茴十分嫌棄的推開了易凜的臉:“不想笑就不要笑,你這個樣子好像要吃小孩一樣。”
“想吃你。”
“咳咳……”任茴把臉轉向了窗外,明明是冬天,明明車內溫度適宜,她卻感覺異常的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