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讓玉瑲哥哥……”
“你說龍氣散盡和剜眼的事？”織魄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點破的是莫笑雪腦海中那血淋淋的畫面和吞天噬地的火海。
她下意識的皺眉，卻未能引起織魄的絲毫停頓。
“若不是他從中作梗，燕牧第一世就應該順利完成歷練，不必承受第二次失去雙親的痛苦和被人欺辱的少年時光。
他害得我師兄歷練中斷還惹了心魔，我不報復一二，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去？
不過，剜眼的事情是我的報復，但龍氣散盡卻是真的需要。”
織魄的目光幽幽轉向莫笑雪，道：“若不是你身邊有這樣一個可以為你散盡龍氣的帝王，你以為你憑什麼能夠獲得重生？”
莫笑雪將目光收回，輕輕看著手中的茶杯。
那一杯粗茶寡淡無味，卻偏生又透著幾分香氣。
一根茶葉梗豎著立在茶杯中央，激起一圈圈的漣漪。
“那麼，上一世的燕牧應該已經完成試煉了，為何我卻又重生了？”
“完成試煉？”織魄目露薄怒，幾乎快要壓不住火氣，緊捏了自己的拳頭，做了幾個深呼吸才繼續開口道：“因為一個你，他上一世還陷入了情字魔障，原本只是一個仙心不穩，最後卻變成了要歷經情劫。
沒能從延浩涆的手中將你救下來成了他的心魔，他放棄了大好的仕途，窮其一生只為了替你報仇。
仇恨讓他的仙心蒙塵，連基本的是非都辨別不了，更別說參透生死和塵世間的糾葛了。
他不擇手段的要覆滅了延浩涆的江山，在失去理智的路上越走越遠。
我若不及時撥亂反正，只怕他現在已經墮入魔道，萬劫不復了。”
莫笑雪眸光清冷，看著織魄，問：“撥亂反正？如何個撥亂反正法？”
“很簡單啊，只要將第一世中君珩做的事再讓延浩涆做一遍，再度重啟輪迴便是了。”
“那麼……你讓時雨哥哥，付出了什麼代價？”
“剜你的心。”織魄的手指在莫笑雪的心口上輕輕一點，道：“延浩涆有重生記憶這件事是個意外，可就因為他的這個意外，讓第二世的歷練變得更加失控。
所以我給他的懲罰，自然是要比給君珩的更為嚴厲。
我要他親手剜了你的心，煉製丹藥再服下。
你當時處在遊魂的狀態下，似乎記憶很是模糊。
你只能知道一些模稜兩可的事情，卻並不知道真正的全貌。
比如，你只知道延浩涆剜了你的心煉製丹藥，卻不知道他剜你心的那個時候，雙目泣血，比剜他自己的心更痛更折磨。
雖然在我看來，比起我師兄所承受的，他付出的代價還是太輕了，但看在他畢竟身負龍氣的份上，我也只能如此做罷。
至於他為何肯乖乖聽我話……
也很簡單，他有前世記憶，我只需要在他面前稍顯神通便可取得他的信任。
之後只用了一句‘若無相欠，如何相見？’便讓他忍著噬心蝕骨的痛苦接受了我給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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