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少女即沒有回到延浩涆的別院，也沒有回延家。
而是選了一處茶肆，由平蕪清了場，讓兩名少女可以暢所欲言。
雨，還在淅瀝瀝的下著，街上空無一人。
青磚的路面被雨水沖刷，兩旁有蜿蜒如小溪一般的水流淌而過。
偶有幾片落葉隨波逐流，不知去往何處。
“玉瑲哥哥說，是你幫他讓我重生的。”
“是。”
莫笑雪問的坦然，織魄也答得明確。
有了這個開端，兩人就有了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你為何要幫我？”
莫笑雪的這一問題，換來織魄一側眸的冷笑：“我何時幫你？”
“我的重生……”
“我那是在幫我自己。”
“……願聞其詳。”
織魄想了想，還是摘下了自己的面紗。
她的容貌姣好，卻太過清冷，不沾世間情慾。
如一朵綻放在極寒之處的冰魄玫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她看向莫笑雪，眸光平靜，即沒有敵意也沒有什麼善意，只是緩緩開口道：“或許你聽過我的另一個名字——劉雲初。”
“劉雲初？”莫笑雪輕輕呢喃著這個名字，有幾分的耳熟，卻一時之間難以想起。
織魄嘆了一聲，似乎是不滿莫笑雪的反應。
但遷就著她的記憶力，只好又換了一個提醒的方是：“又或者，你應該知道我的丈夫——燕牧。”
當燕牧這個名字出來的時候，莫笑雪整個人就怔住了。
錯愕又茫然，很難將燕牧和眼前這個少女聯絡在一起。
她知道燕牧已經成親了，娶的是當年大湮京兆尹臨終託孤的女兒……可不就是劉雲初嗎？
“想起來了？”織魄斂了斂神色，繼續說道：“他本來是我師兄，與我一同在無妄山上修行。
師父說他仙心不穩，擺脫不了世俗的糾纏，所以讓他入世歷練，並選中了磨難極多的燕家。
本來他的表現一直都很好，若無意外，他應該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在戰場上磨礪意志，從生死中頓悟解脫，最終穩固仙心，功德圓滿重回無妄山。
可是，偏偏遇見你這個變數，使得他第一世的修行無疾而終。”
“我？”莫笑雪心中茫然，第一世，也就是夢中那一世，她彷彿就沒有見過燕牧啊。
若是那一世就有燕牧這個燕子將軍相護，她哪至於在南崇國孤立無援，求救無門，最終絕望自刎？
織魄就彷彿是看得懂莫笑雪的心思一般，不待她開口，便直接說道：“第一世，你在青樓門口救了他，但卻沒有帶著京兆尹重回青樓的事情，因為你去京兆尹府的路上，便被君珩接走了。
他沒有得到進入軍中的契機，最終死在了蘇鳴那個紈絝子弟的手上。
雖然最終是回了無妄山，可不但沒有得到歷練，他心中的不甘卻遠比之前更甚。
沒有為父報仇，手刃了繼母和那個戲子這對姦夫成了他的執念，無法放下。
所以為了能圓滿他的修行，我只能助他逆天改命，倒轉輪迴。
而所有環節之中，只有你身上的因果漩渦最大，我自然就選中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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