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銳壓著五臟六腑的灼燒感強行把喉間的血嚥了下去,忍著滿腔的鐵鏽味貼在白菽的耳邊輕聲說著:“廣源錢莊……我用你的名字,存了一些錢……夠你,夠你安穩度過餘生……趁著還沒有人發現,你快些離開,否則……否則就來不及了。”
“已經來不及了。”
低沉的聲音在柵欄之外響起。
鄒銳下意識的將白菽緊緊摟在懷中護著,防備地看向門外站的人。
紫金滾蟒袍……
“寧王殿下,我……我一心追隨,你為何……”
“她要你死,你便該死。”延浩涆站得筆挺,平淡的語氣中透著理所當然。
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奄奄一息的鄒銳,五官都被攏在了陰影裡,整個人身上只剩下恣睢暴戾的陰鷙氣息。
鄒銳又吐了一口血,內臟已經痛到撕裂。
他自知已是回天乏術,面對生死也算坦然。
唯獨放不下的,只有懷中護著的那個哭得悲慟的白菽。
“下官甘願赴死,但求王爺網開……網開一面,放過白菽,他……他什麼都不知道,他是無辜的……”
“無辜?”延浩涆冷冷一笑,道:“被你喜歡,就是他的罪過。”
說罷,延浩涆緩緩俯下身子『逼』近了鄒銳,邪肆的勾了勾唇角,道:“你辱她一分,本王便千百倍的還在你的心上人身上。如此才能殺一儆百,讓天下再無人敢對她不敬。”
說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
都是當初一句‘牝雞司晨’埋下的禍根。
“噗……”
那血,再也忍不住,噴薄而出。
延浩涆厭惡的擦了擦臉上的血,然後向外退去。
“王爺,王爺……”白菽似乎是這才反應了過來,匍匐著爬到延浩涆的腳下抓著他的衣袍邊緣哭求著:“您答應了我的,您答應了我的……”
“本王答應過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