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
“坐那等著!”
“唉!”
於是,他才會這樣呆坐著。
雖然這樣,他根本幫不上手術室內的忙,但是他還是那樣呆坐著,因為醫生說過,他就要坐那等著,彷彿只有坐在那,一切才會好起來,林鐺一會就會笨笨跳跳,吐著舌頭,從那扇冰冷的門內走出來。
不知從何時去,他習慣有了她的聲音,似乎只要聽到她的聲音,他就能放心去做一切事情。
平安的領導說過,他屬於天生吃新聞飯的人。林鐺的出現,讓平安發現,她也屬於天生吃新聞飯的人。最初的欣賞,到平靜的接觸,慢慢的習慣,到今日不顧一切的救援。
雖然絕口不提,但是她已然開啟了他封存已久的心。
他喜歡她。
從他親眼看到別人用刀捅進她身體的那一刻。
他就明白了,從今以後,誰也不能把她從他的身體裡拽出來了。
午後的陽光懶懶散散,射進醫院走廊的光斷斷續續。梅前陪著安靜急匆匆的來到醫院時,對著平安做筆錄的警察正在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聾啞人。
“哥哥!”安靜從沒有見過自己的哥哥如此狼狽,她一把上前,抱住了哥哥。
“我是市局刑偵大隊的梅前,這裡的情況,你們劉所都知道,他現在還在抓人,顧不上來,你先回去吧,筆錄隨後做也可以。”梅前拍了拍警察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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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平安頭也不抬,對梅前說到。
“醫院裡……”梅前說了半句,突然看到平安紅著的眼睛,硬是把後面的話憋了回去,從身上掏出了煙和打火機,輕輕的遞了過去。
“那丫頭總感覺自己可能耐了,什麼都能幹成,那牛待興,我一直懷疑不對勁,我都不敢茫然去探。”許是見到了熟悉的人,平安開始自責,一直強忍著的淚水,也終於滾落了出來。
“不對呀!”平安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揪住梅前的脖領子說,“牛建死了,你們該去走訪過啊,你們的調查呢?取證呢?不會不知道那孫子其實就是個混混吧?一個混混舉報的內容,你們也信?”
“平安,你聽我說……”梅前無奈的想要擺脫平安的手,但沒想到平安拽的更緊了。
“自牛建出事後,我們透過調查發現,牛建死後,牛待興消失了好一段時間,而且,而且牛建和牛待興父子之間的關係並不融洽,牛待興曾經用斧子襲擊過他老子…….”看著如同一隻瘋虎的平安,梅前開始解釋一些事情。
“你們一直盯著他?那他怎麼有機會對林鐺做那種事?”平安低聲吼道。
“誰叫你的人去了牛家接觸牛待興!”梅前實在忍不住了,同樣拎著平安的衣領說,“你知道不知道,你他媽一直都在嫌疑人的範圍內!林鐺是你的人,你的人出現在牛家,還和牛待興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我們的人看著他們被送進了派出所後,想著被關進所裡一時半會出不來,就藉著彙報情況的功夫去洗了個澡,然後,然後就——”
“你早知道牛待興有問題!你為什麼不說?你要說了,林鐺會去涉嫌?那傻姑娘還以為人家真的要告我,上門去求饒的!”平安說,“不對啊!新專案組剛他媽成立,動作不會這麼快——”
“你問高小飛吧!”梅前一把扯開平安的手,又氣又惱,靠著牆蹲在了地上。
“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平安咬著牙問道。
“警察永遠知道的比你多,因為我們是警察,你就不要再折騰了,好好去上你的班,我們都知道你不是壞人,等抓住壞人了,自然一切都回歸正常!”梅前抱著最後的希望,試著勸說。
勸說是沒有用的,平安拍了拍安靜的肩膀,低頭說了一句“幫我守在這,我去去就回!”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高小飛這下可慘了,平安怎麼就不理解我們的用心良苦呢!他總以為我們警察靠的是感覺破案,但不管是誰,證據面前,一切都有可能,哪怕是自己的親爹,都能被懷疑!”梅前站起來,小心翼翼的走到安靜面前,自顧自的說著。
“滾!”這是安靜第一次從內心深處怒斥自己的親愛的。
上午從市局出來時,平安感慨世事無常,真理難尋,下午再來到市局時,他已經做好了在拘留所過夜的準備。
高小飛的辦公室內,一臉疲倦的他,正耐著性子向向晚風轉交案子。雖說兩人都是支隊長,但一個是副處級,一個是正處級,且一個來自省廳直屬,一個是市局,從級別上看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這麼說,你們下的功夫都到位了,突破的方向我也認可,小高呀,不得不說,你還是有兩下子的。”不是出自安慰的謙虛,向晚風在徹底瞭解完找個案子後,也是從內心深處由衷的為兄弟隊伍付出的努力感到傾佩。
“案子就是個這了,一環套著一環,總覺的是有人故意在給我們下圈,就等著我們往裡跳,跳進去了,掌握到了一點點的線索,但卻又被一大堆謎團圍住。”高小飛抱怨到,“這系列案子最大的困難,不在案情複雜,只要時間富裕,我們慢慢調查,總能查出個一二三四,但是每起案子剛有眉目,就會發生新案子,而新案子不但巧妙的阻礙了我們的調查,還又出了好幾個偵破方向,最後滾雪球一般的越滾越大。”
“小高啊,雖說你不在專案組,但是呢,這一堆案子還是離不開你,你接手的販毒案,不也是陳乃榮案的一部分嗎?還有,都知道你和平安的關係,所以你得上心,可不敢撒手不管啊。”向晚風說。
“你就說吧,想怎麼弄,趕緊著,平安那邊出事了,我還得去看看。”高小飛不耐煩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