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落了幕,大家各回各家。
徐葉羽問陸延白:“教授,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啊?”
他像是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準備回去?”
“不……不慶祝一下嗎,”她恬不知恥地開口,“慶祝你的學生我,終於擺脫了莫須有的噩夢,迎來了嶄新的人生這樣。”
“……”
考慮到她這幾天的確是為這事忙斷了腿,而且這件事,也有幾分因他而起的味道。
想了想,陸延白遂道:“你想去哪裡慶祝?”
“您和我一起,去哪裡都好,亡命天涯我都願意。”她眯著眼笑。
“……”
因為時間卡在下午這種不尷不尬地地方,徐葉羽決定去喝下午茶。
和陸延白在甜品店找了個位置坐下,他隨意點了杯飲品,她點了喝的,還點了抹茶千層。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兩個人之間,好像不一樣了。
在班娜針對她的時候,他保護她,這種保護是建立在任何場景任何條件下的,近乎於本能的原始性守護。
而班娜和她站在一起的時候,他又因為擔心她,而把她從那個地方拉出來,這種照顧,也不單單停留在淺顯的層面。
他是想要保護她的,而這種義無反顧的保護,好像已經超過了某條一直橫亙在兩人之間的線……
下午陽光正好,透過百葉窗密密疏疏地落在他肩和襯衣上,襯衣釦上泛了一道清晰的光點。
徐葉羽撐著腦袋,看他端起瓷白的杯子,垂眸,緩緩品了一口。
襯衫在肘窩裡堆起褶皺,每一個走向都像畫家落下的驚豔筆觸。
陸延白放下杯子,看了她一眼。
偷看被抓包,徐葉羽腦子一軸,也不知是怎麼的,瞥見他杯子裡的一層淡淡奶泡,忽然扯了張紙,來解釋自己明目張膽的偷窺。
“您……我……您……”
陸延白看著她:“我怎麼?”
徐葉羽指了指他嘴角,胡扯:“您嘴邊有一點白色的奶泡。”
陸延白拿紙巾拭了拭唇角。
“不對,不是這裡。”
他又右移了一點。
“也不是。”
左移。
“不是。”
徐葉羽忽的站起身來,向北美洲森林借了一顆熊心豹子膽,拿著紙巾傾身往前,手指落在他唇角。
“我幫你擦。”
感受到他明顯的一愣,徐葉羽捨不得鬆手,細致地在他唇角揩了揩,借機觀察了一下他好看的唇形。
手指似有若無刮過他臉頰,徐葉羽抿了抿唇,那一瞬間想了很多。
她想,也許自己可以往前一步了。
對上陸延白的眼睛,徐葉羽緩緩地、輕聲問。
“我現在對你,可以不用尊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