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風一人回到了營地。他知道君江酒一定不會跟著,也許也再也不會跟著了。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不是麼?
王子安見他一人,忍不住張望了一下,疑惑道:“沐風,君少俠呢?”
南宮聰在一旁扇著扇子,打趣道:“不會是你昨晚把他氣著了,所以離家出走了吧?”
誰知林沐風沒有像往常一樣回嘴,反而是彎唇笑了笑,平靜地道:“是啊,所以,他不會再回來了。”
二人俱是一愣。
王子安隱約覺得林沐風的狀態不太對勁,可是卻又說不出原因,只好用擔憂的目光追隨著他,直到他撩開了營帳的簾子進去,身影消失在視線後,才看向南宮聰。
“林兄不太對勁啊?”南宮聰用扇子遮住下巴,微微蹙著眉,“這是怎麼回事?和君少俠吵架了?不至於吧?”
王子安搖了搖頭:“不知道,先去找找君少俠吧。讓林兄自己冷靜一下。”
南宮聰點頭表示同意,兩人便一起向林沐風來時的方向走去。
日落營帳內
林沐風靜靜地靠坐在炕上,抿著唇。他似乎在很專注的看著什麼,但再細看,卻發現他的目光並沒有焦距。
他已經這麼坐了一天了,整個人都安靜的不正常。若非他仍然有清淺的呼吸,只怕會被人當做是石像了。
冷靜下來,他心裡卻並沒有好受一絲一毫,反而是愧疚和後悔將心裡漲的滿滿的。
我到底都做了什麼!
明明知道不怪阿酒……明明很清楚他的感情……
可是當時為什麼要說出那種話,做出那種事?
就像被洗腦了一樣,只知道將所有的委屈和憤怒發洩到了他的身上,只記得被欺騙,卻完全不去想他為自己做過的事,受過的傷。
“……我真是蠢得無藥可救,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林沐風緊緊地攥緊了拳頭,死死地咬著牙。緊閉著雙眸,睫毛上似乎掛著淚珠。
那時的記憶混沌中帶著清晰,一遍遍在腦中迴圈著。每一遍,都讓他的心中的悔意和心痛加深。
可是後悔又有什麼用?阿酒怕是再也不會想要見到他了。換成他,他也不會想啊。
造成這種局面的是自己,把阿酒逼走的也是自己,現在後悔的,還是自己。
真是可笑。
他半睜著雙眸,自嘲的笑了笑。
然後他又閉上了眼,似乎是掙紮了很久才下了某種決定,終於有了其他的動作。
他拿出了儲物器中放著的泣血劍,然後輕輕將它收回了鞘中,割破手指,用鮮血在劍鞘上寫下了一道道符文。
他的動作緩慢、輕柔、卻堅定,神色中帶著決然與虔誠,就像是在進行著某種儀式一般。
最後一筆結束,泣血劍似乎哀鳴了一聲,便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封劍。
從此之後,若無意外,泣血便會一直被封印下去了。
就讓泣血和他與阿酒的回憶一起沉寂下去吧。
這樣,也好過以後阿酒察覺到泣血的靈力後覺得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