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沒有多心,而是把重點全再次放在這個玩具盒上,可惜研究了好一陣,斐苒都沒有任何發現。包括其餘玩具,斐苒也沒有察覺哪裡不對勁。
最後把東西放進抽屜,斐苒斂起心思躺回病床。寬慰自己那抹異聲應該只是幻聽,繼續鑽牛角尖也不會有結果,還是多花些心思在七天後的事情上。
就這樣時間一晃而過,期間護士進來查房,不再多嘴多舌,始終低著頭,似是不敢看斐苒。而那晚的男人也再沒來過,連同異聲一併,一切似是重歸靜止。
直到第七天,一大早,斐苒換上一條磨得發白的藍色連衣裙,輕輕關上房門,悄無聲息的離開醫院。
仙鶴陵園
天氣悶熱,空中布滿青黑色密雲,陽光無法照射,不少蜻蜓在低空飛行,一看就是快要下雨的樣子。
斐苒一個人獨自走在石階上,周圍幾乎沒有行人,只有不少墓碑立在左右,規整的按列排序。
之後遠遠的,斐苒看到前方有不少穿著黑色禮服的男男女女站成幾行,還有不少和尚在唸經,明顯是在舉行落葬儀式。至此,斐苒加快步伐。
由於沒有黑色衣物,斐苒又怕自己的容貌會嚇到他們,所以不敢靠太近,只在離他們不遠處停下,斐苒屏息,一次次朝人群裡的墓碑看去,奈何人太多,她怎麼都看不到墓碑上的銘文。
咬了咬牙,斐苒再次往前挪動步子。
“你是誰?!”有人眼角餘光發現斐苒,立刻呵斥出聲。
斐苒不解,就算對路人也不該這麼兇惡吧,更何況她還是來祭拜的。
就在她愣怔的同時,不少男女聞聲,紛紛朝斐苒看去,緊跟著議論聲響起,“誰啊,這臉也太可怕了吧。”
“就是啊,懂不懂規矩,咱們家辦喪事,像她這幅窮酸樣的女孩子也好意思過來露臉。”
“切,沒準就是過來巴結的。”
懷有惡意的話此起彼伏,還越描越黑,斐苒捏住裙擺,說不了話,也不知該如何反駁他們。
‘轟隆隆—’一道驚雷響起,伴隨細細密密的雨落下,和尚仍在唸經,所有人撐開傘,唯獨斐苒沒有,只能尷尬的立在雨中,任由衣衫盡濕。
“算了,別理她。”有人這麼說出一句,其餘人跟著收回視線,繼續垂首哀悼。
面對人心冷漠,斐苒深吸口氣,繼續向前邁步,不是真的臉皮厚,而是今天她必須要在救命恩人的墓碑前,行禮致謝。
然而不及斐苒真正靠近,“怎麼還有臉過來,你們幾個快去把她拉開!”
一個中年婦女發現她的舉動,即刻朝一旁幾個年輕男人發話。
不出意外,斐苒去路很快被他們攔住,而且對方人高馬大面色明顯不善。
“快請離開,否則我們不介意動手將你趕出去陵園。”
不得已,斐苒只好動唇,試圖道明自己來意。
沒用,這些人面色愈發難看,甚至有人已經抬手,打算抓住斐苒。
這一日,就在斐苒幾近絕望的時刻,擋在她面前的幾個男人忽然齊齊後退,並且清一色露出震驚的神情。
斐苒不解,直到發現雨不再淋到自己身上,斐苒仰頭,原來是一把黑傘替她遮住風雨。
“我的人,你們也敢碰?”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是……?
斐苒一驚,猛地回頭。在看清來人後,斐苒瞳孔不斷放大,怎麼是他,那晚的男人怎麼又來了?
男人並不看她,撐著把黑傘,表情是不變的淡漠。
聽到響動,原本還在哀悼的男男女女再次朝這方看來。不少人倒吸口冷氣,也有人立刻殷勤的圍上來,“閣下,您這是……?”
又是閣下,斐苒不禁生出疑惑,到底什麼樣的身份才會被稱為閣下?想不通,至少在她的世界裡,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斐苒在一邊思量,就聽男人的說話聲再次響起,“走,跟我回去。”一句話明顯是對她說的。
斐苒下意識皺眉,朝男人搖頭。不行,我還沒給救命恩人行禮道謝,不能就這樣走。
發現斐苒抗拒,男人星眸一點點下移,直至落在她身上,斐苒清楚察覺男人的眼神由初時淡漠變得隱有不悅。
只以為他是對自己的反抗表示不滿,斐苒很快動唇,無聲說道:是我救命恩人的葬禮,所以我必須去行禮。
對此,男人沒有給出反應,眸光一點點凝起,似是更加不悅。
斐苒和他對視,直到剛才圍上來的人再次諂媚發聲,“閣下,關於西方稅率調整,可否再行通融……”來不及說完,就被男人身後的幾名保鏢攔下,“非正式會晤,閣下不議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