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公館
“長官,剛接到複電,被祁舟辭扣押下的那批槍.支彈.藥果真被藏在南城兵工廠西庫。”蕭今副官左迅恭敬地道。
蕭今靠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支雪茄:“果真如此。”
上一世祁舟辭便是把那批槍.支彈.藥藏匿在南城兵工廠西庫,他那時的確沒想到過祁舟辭敢冒這樣大的風險,把那一批軍火直接放在他最可能發現的眼皮子底下。
副官點燃洋火,躬身遞至蕭今面前:“長官料事如神。”
蕭今撚起雪茄放在洋火上緩慢地轉動,他專注地注視著加熱中的雪茄,轉動三圈後,點燃:“按照祁舟辭謹慎的性格,恐怕你們在打探訊息時他便已經發現了。”
左迅遲疑地道:“不會吧?”
潛伏在南城的線人複電時並未稟報過被發現了行蹤,而且少帥是派人從南城郊外一條荒廢多年的地道進入的西庫,祁舟辭便是再神通廣大又怎麼會發現。
蕭今斜睨了副官一眼:“祁舟辭此人,城府極深。”雪茄的香味逐漸彌漫時,他似笑非笑地道,“以你的豬腦子如果能料到祁舟辭想做什麼,那他也不配當這祁系軍系未來的參謀長了。”
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子嗣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更何況是祁舟辭這種自小被當作家族繼承人培養,歷經傾紮的唯一嫡子。
祁舟辭工於心計,深不可測,行事更是毫無章法可循,完全無法推敲他的下一步。
他若不是重來一世,也萬般料不到祁舟辭的想法。
論城府謀略,他的確及不上祁舟辭,但他可以推測將來,他就不信他已經掌握如此多的訊息還鬥不過區區一個祁舟辭。
這一次,他必定要打得祁舟辭措手不及。
左迅慚愧地低下頭,訕訕地道:“長官教訓得是。”
他稍作停頓,小心翼翼地問道:“既然祁舟辭可能已經發現了,我們今夜是否應該按兵不動?”
蕭今微眯起眼,雪茄的香氣完全彌漫開時,他輕吹後吸了一口,極淺的煙霧伴隨單音調緩緩吐出:“不。”
左迅迅速收起洋火,驚詫地抬眸:“按原計劃?”
“既然都已經打草驚蛇了,為什麼不去?”蕭今笑得意味深長,“不僅要去,還要大張旗鼓地去。”
他解釋:“祁舟辭已經被驚動,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讓他以為我真的這麼蠢。”
“你派一隊親兵時刻盯緊南城所有交通要塞,只要一有異動,立刻向我稟報。”祁舟辭知道他動了強搶的念頭必定會轉移那批槍.支彈.藥,而南城的交通要塞無非只有那麼幾個,他不信堵不住祁舟辭。
左迅不傻,經過蕭今一提醒,腦子一轉,立刻明白了蕭今的想法,以強搶槍.支彈.藥為煙霧彈,讓祁舟辭增強戒備心,自發轉移槍.支的藏匿地點。
等槍.支在轉移途中,防守最為薄弱時再出其不意地搶回被扣押下的槍.支。
他諂媚地笑:“長官足智多謀。”
蕭今冷淡地覷了一眼左迅:“還不下去辦事?”
“立刻去,立刻去。”左迅恭敬地哈腰點頭,轉身往外走。
他推開門便看見了剛揚手要敲門的雲舒曼,他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蕭今,又隱晦地掃視了一眼雲舒曼,討好地道:“少夫人。”
這一聲少夫人明顯叫得雲舒曼頗為愉悅,她揚起唇角:“左副官。”
“還不走?”冷淡到夾雜著冰渣的語調砸入左迅耳中,他下意識地抬眼看了走近的蕭今一眼。
只一眼,左迅卻感覺渾身都被冰凍住,副參謀長身上的冷氣好像更濃厚了,整個人彷彿都被冰寒的氣息包圍。
往常雲小姐來找副參謀長,副參謀長通常都是滿臉愉悅的,難道是因為祁舟辭的事情,所以今天見到雲小姐也不開心?
想不明白,他迅速低下頭,行禮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