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裝沒聽見雲舒曼道歉的話語,一心一意地低頭喝粥。
祁舟辭漫不經心地看了管家一眼,夾起一塊糕點遞到玉微唇邊:“別只顧著喝粥。”
管家被祁舟辭略含深意的眼神一盯,立刻從腳心躥起一股涼意,他用眼光示意飯廳外的丫鬟去找護衛隊。
雲舒曼看見了,不敢再逗留,意味深長地看了飯廳裡恩愛的兩人一眼,轉身疾步離開。
玉微聽見雲舒曼走遠後才懶懶地“唔”了一聲,咬下一小口糕點細嚼慢嚥。
她的吃相極為優雅,不是歷經千錘百煉訓練出來的死板優雅,而是印刻在骨子裡,無意之中便會散落而出的高貴優雅。
祁舟辭含笑地看著玉微一口又一口地吃完了糕點。
……
吃完早飯,祁舟辭果然沒有食言,帶著她在後花園散了會兒步便要和她繼續去睡覺。
但是玉微吃了早飯,再吹了會兒風,早已經徹底沒了睡意,怎麼可能還回去睡得著?
玉微躺在草坪上,鼻息間都是青草的清香,後背壓在微濕的草葉上,有幾分涼,她略微皺眉,扶額道:“你是故意的。”
祁舟辭脫下外套,扶起玉微,問:“故意什麼?”
玉微軟骨頭似地任由祁舟辭擺弄:“故意讓我不能睡覺。”
祁舟辭手掌拂過那一片草坪,確定沒有任何可能硌到玉微的硬塊,拿起外套墊在草坪上,才扶著玉微躺下去:“現在也可以睡。”
玉微側過臉:“睡不著。”
她想起雲舒曼,抬手勾住了傾斜著身子坐在她身邊的祁舟辭的脖頸:“雲舒曼是怎麼回事?”
她沒有如往常一般稱呼雲舒曼為舒曼,顯然也是有所察覺。
祁舟辭溫和地道:“以後少和她接觸。”
有風吹過,吹起了玉微鋪陳在外套上的青絲。
他撚起紛飛在玉微唇角的青絲,為她壓在耳後,言簡意賅地解釋:“她居心不良。”
玉微眼裡盛著促狹的笑意:“對你居心不良嗎?”
“打趣我?”祁舟辭輕笑,撚著玉微青絲的指尖一頓,慢慢地為她順起略微淩亂的青絲來。
“我哪兒敢啊?”玉微手臂一用力,壓下了祁舟辭的頭,“我要是不問,夫君是不是不準備告訴我了?”
光線變得過於昏暗那一瞬間,玉微下意識地半眯上眼,又重新打量了一遍祁舟辭坐的姿勢。
他坐在她身邊,卻是略微傾斜著身子,剛才她壓下他的脖子那一瞬間,光線便在一瞬間變得昏暗。
祁舟辭順著玉微的力道低下頭:“本來也是打算告訴你,只是沒想到你先問起了。”
她又鬆了壓著祁舟辭脖子的那股力道,平放下手:“真的?”
祁舟辭微抬起頭:“真的。”
昏暗立刻散去,光線變得明亮又不紮眼。
玉微看著祁舟辭的動作,略微錯愕。
他在為她擋陽光?
她觀察過祁舟辭的坐姿,雖然他坐得端正,半分沒折損他身上威嚴的氣勢,但這樣坐著並不舒服,他根本沒必要這樣坐。
她隱晦地往右挪動了幾分,刺眼的光線爭先恐後地湧進眼中,眼前一瞬間變得青黑一片,她立刻又挪了回去,柔和的光線順著眼角灌入眼眸。
玉微斂去眼底的深意,眼波微動,轉了語氣:“夫君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