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舟辭送給她一條項鏈,作為回禮,她準備送他一塊懷表。
至於蕭今。
今天會來碰運氣故意偶遇蕭今就是想確認他那天是不是間接性抽風,但事實證明不是。蕭今的一舉一動,眼中深深的懷念,無一不在說明他在意她,她不會眼瞎的看錯。
除卻不可規避的系統性風險,她保守估計,蕭今如今把她當作白月光,哪怕她不刻意接近,他也應該會自己送上門。
很好。
這個世界的蕭今省了她很多力氣,她決定以後都放養他。
至於他會升起這種心態的原因,她現在是不知道,但也不過是早晚問題,她不急。
玉微收好女店員遞過來的小巧禮品盒,放進手包:“蕭少帥不必再一直跟著我,長衫我已經賠給你了。”
蕭今吃了上一次的虧,這次並不準備步步緊逼,聽出了玉微聲音裡深深的疲憊厭倦,知道今天再繼續跟下去只會得不償失,準備適可而止地抽身離開,他目光微移時,卻是注意到了玉微身後,乘坐手扶電梯而下的祁舟辭和玉衍。
他邁出的步伐頓了下來,拉住了轉身欲離的玉微,一本正經地信口開河:“你頭發上蹭了灰。”
玉微眼帶疑惑:“嗯?”
蕭今指尖點在自己耳側的發鬢邊:“這裡。”
玉微把手包放在櫃臺上,按蕭今的提示去拂發鬢上的灰,她順著挽好的發捋,最後又仔細觀察了一遍一塵不染的手,半是疑惑半是狐疑地問:“還有嗎?”
蕭今目光虛虛落在玉微耳側,眼角餘光越過她墨青色的發梢落在已經步下了手扶電梯的祁舟辭和玉衍身上。
“還有一些,我替你拂吧。”
他傾身靠了過去。玉微不自在地想要後退,蕭今卻是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手臂,笑道:“很快,我不會趁機做什麼,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你重新愛上我,不會這麼不明智,現在惹你厭煩。”
不惹她厭煩不代表不能讓祁舟辭心裡膈應。一旦祁舟辭心裡膈應,勢必不會再碰她。即便她可能早已經與祁舟辭有了夫妻之實,但他並不想今後還會繼續有。
她是他認定的妻子,本應只屬於他一個人。
只是他如今還不能接她離開祁公館,他需要她。
蕭今眼底滑過幾縷異色,邁近一步,拇指指腹落在玉微耳側的發絲上,其餘四指輕輕按在玉微頸後的秀發間。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算近,但從玉微身後看來卻甚是親密,蕭今低著頭,似乎把玉微半卷在懷裡,吻在她的額間。
這一幕穩穩落在祁舟辭和玉衍眼中,祁舟辭目光閃了閃,沉穩有力的步伐也慢了下來。
玉衍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相擁的兩人,臉上不見情緒,他淡淡地收回視線,微頷首:“舟辭不必相送。”
他的聲音偏冷,有一種玉石相擊的雋永清越,極好辨認,隔著一段罅隙般的時間與空間,穩穩落入了不遠處玉微耳中。
玉微的聽力極好,她聽見玉衍的聲音那一瞬間,目光就冷了下來,心思轉了不到一個圈,大抵就明白了蕭今剛才所作所為的意義何在——他想讓她翻車,想讓祁舟辭冷落她。
玉微心底止不住地冷笑,他想得倒是很好,可惜她的聽力太好,註定不能如了他的願。
她抓住了他還擱在耳邊的手,疏離而禮貌的笑:“還是不麻煩蕭副參謀長了。”
蕭今臉上的神情有片刻錯愕,分明剛才她還很乖巧地任由他靠近。
玉微拿起櫃臺上的手包轉身,入目的果然是祁舟辭和玉衍的身影,她微勾起唇角,甜甜地笑:“夫君。”
她的聲音不大,聲線低柔,穿透空氣時早已經被完全湮滅,祁舟辭卻似有所感般,深邃的目光隔著寥若晨星的人群落在了她身上,注視著她。
玉微穿著高跟鞋,不敢跑,而且身上的旗袍也限制了她的行動,她盡量邁著自己所能走的最大步子靠近祁舟辭。
蕭今的目光登時冷了下來,她竟然感覺到了,她怎麼會知道祁舟辭在她身後,分明他什麼都沒說。
祁舟辭見玉微走得急切,害怕她摔倒,憂心地上前。
玉微三步並作一步,等一靠近祁舟辭,直接雙臂勾住了他的脖頸,興奮地撲進他懷裡:“夫君怎麼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