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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坐在玉微旁邊的經紀人王可看著睡夢中不斷哭泣流淚的好友,忍不住輕聲呼喚她。
雖然頭等艙的乘客比較少,大多都是趕通告帶去的工作人員。但是過道另一側的那個艙位上恰巧是個外人,而且還有不時走動著的乘務人員,她可不想好友因為在飛機上莫名哭泣上了熱搜。
玉微在夢中聽見了微弱的呼喚,光怪陸離的夢境一瞬間分崩離析,猛然驚醒過來,睜開了那雙清澈幹淨的杏眼:“小可?”
聲音裡殘留著一絲哭過後的沙啞。
王可又壓低了一分聲音:“你又和沈承吵架了?”
與其說是吵架,不如說是沈承單方面嫌棄微微來得準確。
她和玉微是多年的好友,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玉微和沈承之間的事情。
當年玉微嫁給沈承的時候,她曾經勸過她。可惜,愛沈承愛得入了魔的好友哪裡聽得進她的勸說,最後還是不顧一切地嫁給了沈承。
她就說沈承不是一個好東西,不愛微微還娶了微微。微微和他結婚四年,事事依從,甚至沈承說不公開他們結婚的訊息,她就真的沒有在任何公共場合提起過。到現在為止,娛樂圈的人都以為微微沒有結婚。
但是沈承呢?時常氣得微微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玉微輕笑了一聲,有一種高山白雪的冷豔:“沒有。”
過道那頭,帶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聽見笑聲,抬頭睨了玉微一眼,恰好看見玉微輕笑的模樣,眼神幽深了幾分。
那笑太有感染性。
玉微似是察覺到那束目光,微微轉眸,撞進了一雙瀲灩的桃花眼裡。
她沖著桃花眼的主人禮貌一笑。
矜貴俊美的男人頷首示意,而後低下了頭,只露出白皙秀美的下顎。但僅是一個下顎,也能讓人痴迷不已。
陸涼覺得有些奇怪,今天他度假回來,沒想到恰好和趕通告回去的玉微是一個航班。上飛機之前玉微分明很是低落頹靡,就連在飛機上睡著了都還在哭泣,沒想到醒來之後卻突然變了樣子,連氣質都截然不同。
之前是溫婉柔和,現在卻是高貴冷豔,像是清冷而遙遠的銀白月光,高不可攀。若不是那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他險些都要以為換了一個人。
他沒有和玉微合作過,但也聽聞過她的一些事。可以說,在華國就沒有人不知道玉微。他曾看過她的一些作品,雙料影後和拼命三孃的名號絕非浪得虛名。娛樂圈的傳聞裡,玉微風評一直很好,溫和謙遜。今天也不例外,看見了他便主動和他打招呼,一點沒有端著影後的架子。
可今天玉微前後的表現太過反常,盡管知道並不禮貌,他也依舊忍不住看過去了多次。
短暫的奇怪之後,他便將這一切拋之腦後,更壓低了幾分鴨舌帽,帶上墨鏡,完完全全地遮住了整張臉。
別人的事情何必糾結太多。
玉微見陸涼低下了頭便也收回了目光。
陸涼是娛樂圈裡的一朵奇葩,一年只接一部戲,還不接帶有肢體接觸的戲份。但饒是這樣,他的人氣依舊高得爆表。想要和他炒話題的女明星多如過江之鯽,卻沒有一個成功過,皆是起了那個念頭的時候就被他身邊的人處理得幹淨。
王可沒看見陸涼,一直側著身體盯著玉微,她看見玉微臉龐上有幾分掩飾不住的疲態,憂心地道:“再休息一會兒吧,等會兒下飛機還要應付那一群媒體。”
不知道是誰走漏了玉微今天飛回首都的訊息,一群媒體都在機場等著。
本來一個明星趕通告接機這種事情不應該引起這麼大的轟動,但玉微是雙料影後,又向來低調,甚少現身公眾場合。所以接到訊息的媒體才像嗅到肉包子的狗,怎麼都趕不走。
“好。”
思慮良久,王可斟酌著道:“如果真的累了,就離婚吧。”
雖然知道玉微很可能聽不進去,她還是忍不住要勸她。她不想看見自己的好友像一個傻子一樣,為一個根本不可能愛她的人瘋狂地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