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沉在告訴玉微他在哪裡之後便掛了電話。
下週六就是玉微生日了,他特地逛了一天的街,想要給她買生日禮物,最後卻沒有找到一件符合心意的禮物。
他想了想,還是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也許如果他一直這樣等到高考結束,老師可能早就已經愛靳言愛得不可自拔。
思及此,他特地去買了一些酒,一下午都坐在天臺喝酒,可惜無論如何都喝不醉,甚至越喝越清醒。
洛沉斜靠在牆上,踢了一腳腳旁空空的易拉罐。空扁的易拉罐在慣性之下極速旋轉了幾圈,隨後“哐當”幾聲,和一堆易拉罐碰撞在一起。
易拉罐哐當的聲音在黑夜中本應尤為刺耳,但樓頂呼嘯的風聲卻是掩蓋了那聲響。
洛沉往後移動了幾分,移進角落處,避開了那狂野的大風。他抬頭望了望天色。
狂風吹得樹影淩亂,樹葉紛飛,卻沒能吹皺那深濃的夜色。天黑如墨,遮掩了月色,只有幾顆零零散散的暗黃星星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墨色太濃,即使輝煌的華燈也照不亮那一方夜幕。
濃稠的夜色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低沉入谷。
這一個星期,他雖是裝得若無其事,但是心底卻是從來沒有平靜過。他只是怕她尷尬,難受,所以收斂了一切多餘的情緒。
但是今晚,他不想再裝下去。
……
玉微聽得手機中傳來忙音後便急匆匆地跑上了天臺,生怕洛沉做出什麼傻事。
她一路狂奔上天臺,正想四處打望,便覺得腰間被人摟緊。
洛沉緊緊抱住玉微,眼眸半開半闔。
他道:“老師,我不開心。”
玉微鼻尖地嗅到了濃鬱的酒味,她皺眉,忽略了他的話,問道:“你喝酒了?”
洛沉將頭擱在玉微頸窩,點點頭,下顎一下一下地磕碰著玉微的鎖骨。他應得含糊不清:“嗯……喝了一點。”
玉微掃視了地下的空易拉罐一眼。
一,二,三,四,五……數到最後,她已經有些眼花繚亂。
……這是他所謂的喝了一點?
玉微無奈地道:“怎麼突然想喝酒?”
她記得洛沉一直偽裝成乖寶寶,好學生。怎麼會突然想要崩人設?
洛沉喃喃:“因為不開心。”
玉微追問:“為什麼不開心?”
洛沉更加抱緊了她,手臂微微顫抖著,悶悶地道:“怕老師不喜歡我,不要我。”
玉微沒有掙紮,任由他抱著,安靜地聆聽著他的惶恐。
察覺到玉微的順從,洛沉眸中光芒迸射,唇角勾勒著笑意,說出口的話卻依舊是黯然神傷:
“老師最近和靳老師約會,時常都不在家。你每天一送我回去,幫我煮好飯後就離開,還總是在我睡了之後才回來……我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和老師一起吃過晚飯了。老師是要和靳老師結婚了,所以才這麼忙嗎?”
玉微最近的確是經常出門,因為她要加快靳言的攻略速度,但也沒有洛沉說的這麼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