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將玉微摟進懷裡,掏出帕子,為她擦拭紅腫的嘴唇,力道之大,幾乎磨破她的嘴唇。
玉微沒有掙紮,只是眼角淚珠滑落,像是斷了弦的珍珠。她語無倫次地解釋著:“言,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靳言心頭一軟,溫柔地安撫著她:“我相信你,我沒怪你,一點都沒怪你。”該死的是靳簡。
他不再擦拭她的嘴唇,而是細致地為她擦起淚珠,他低聲安慰著不斷哭泣的她。
靳簡看見倆人郎情妾意的模樣,心頭一窒,彷彿有什麼卡在心間,不上不下,難受得緊,卻偏偏又什麼都說不清理不明。
玉微抽噎了半晌,才止住了哭泣,然後看了看靳言,嘶啞著嗓音道:“言,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們商量吧。”
靳言拍拍玉微的背,為她順著氣:“好。”
他將她送出門口,才轉身回到辦公室,然後重重地關上門。
靳言又一拳向靳簡揮去。
靳簡迅速地躲過,笑得輕蔑嘲諷:“靳言,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就憑你敢動微微,就憑我是你哥。”靳言火氣四溢,見靳簡躲開,更是怒不可遏。
靳簡輕嗤:“那你可真是好男朋友,好哥哥。”
倆人毫不相讓,廝打了一番,各自臉上都掛了不少彩。靳簡到底年輕,身上掛的彩比靳言多得多。
靳簡抹去唇角的血跡:“靳言,你不經過我的允許就安排我去國外,是怕我壞了你的好事吧?”
他今天怒氣沖沖來辦公室就是為了這件事,但打了一架他也清醒了不少。靳言做下了決定的事情,從來沒人能讓他朝令夕改。
他現在羽翼未豐,根本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即使和靳言大鬧一番,他最終也只有乖乖去國外的份。
“隨你怎麼想,反正國外你是去定了。”靳言面色如常,慵懶地坐回了辦公椅,脫下了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椅背。
“好,好,好。”靳簡接連說了三個好字,“我去就是。”
靳簡頓了頓,而後溫和地笑笑,眼底滿含惡意:“哥,你也不怕腳踏兩只船會翻船?”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叫他哥,然而卻沒有一次是真心。一次比一次惡劣。
靳言敲著椅子扶手的指尖一頓,不疾不徐地道:“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你還是回去好好準備出國的事情吧。”
靳簡深深看了靳言一眼:“這個自然。”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靳簡停住了轉身欲出門的腳步,他緩緩道:“啊,對了,哥,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靳言抬起頭,挑眉望向靳簡:“嗯?”
他們兄弟倆的感情一向不好,特別是在父母去世之後,他們的兄弟情更是所剩無幾。即使在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家中,靳簡也甚少和他搭話,哪裡會特意告訴他什麼好訊息 。
靳言一直都知道,靳簡是在責怪他當年沒有攔住欲上飛機的父母。空難一事,終究是他和他之間難解的心結。
當年父母突然離世,他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將靳氏穩定下來,忙裡忙外,又怕有人盯著他們,哪裡顧得上去和靳簡解釋。仇恨越是積攢,越是濃厚。等到靳氏安定下來了,靳簡早已經不再願意聽他的解釋。事到如今,他也懶得再解釋。靳簡想要恨他,恨便是了。
“我談戀愛了,女朋友溫柔漂亮,善解人意。”靳簡勾起唇角,似乎回憶起了自己女朋友的美好,笑得頗為愉悅。
“嗯?然後?”靳言不信靳簡只是單純提他女朋友,斜睨著他,輕哼,“你有女朋友還敢碰微微?”
靳簡直接用靳言的話懟了回去:“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不過,為了慶祝我們都脫單,我過幾天帶女朋友回來給你看看。”
他說完,沒等靳言回答,便徑直開門離開了。
靳言最好能一直強勢到他回國,到時候,他會親自把他從神壇上拉下來。是他給了他反擊的機會,他不好好利用一番豈不是對不起他的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