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來說,無論是前世那座富麗堂皇,有著無數傭人的宅子,還是面前的徐家,都比不上他和安池魚的家,那個小城裡的小四合院。
但他心中還是為了另一件事訝異了一下,沒想到生病的竟然是徐玥一。在他印象中,這位徐家繼承人在幾個月後可就要不治身亡。偌大的家業就這樣拱手讓給了他的堂弟,不知道他走之時可曾瞑目。
而他的堂弟徐存一,可是在後來聯合白家給他找了不少麻煩。只是不知道這次有了小魚的存在,一切會不會改變。
縱然心中思緒萬千,但是顧淵面上還是帶著一如既往的柔和笑容,眼中波瀾不驚。
這讓前來迎接他們的徐家管家不由得心裡暗暗思量,眼前的兩人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哪怕在省城和帝都的世家中也是拔尖的,真不像是一個小城裡能養出來的人物。只是年紀看起來還是太小了些,希望秀芳沒有看錯人吧。
徐家管家一邊帶著安池魚他們往徐玥一房間快步走去,一邊道歉道:“真是對不住兩位貴客,按理說兩位旅途勞頓又剛下車,是應該讓兩位先好好休息一晚的。但是我太擔心少爺了,實在是想讓安大夫先去看看。”
安池魚搖了搖頭,笑著說:“這是哪的話,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本職,這是我應該做的。”
旁邊一直關注著安池魚的顧淵眼中閃過幾絲笑意,沒想到自己的小呆魚打起官腔來也一套接一套。
似是注意到了顧淵打趣的眼光,安池魚看向顧淵,給了他一個我超厲害的眼神,惹得顧淵眼神中笑意更深了。
徐管家沒注意到身後的眼神交流,腳步平穩卻略帶點急切的帶著他們都到了徐玥一房內的小客廳。
正是初冬時候,明明徐家宅子的其他地方都供著暖氣,可以說室內簡直是溫暖如春,但是徐玥一的房間卻讓人如置寒窯。安池魚下意識的一個哆嗦,還好剛剛在徐管家的提醒下,她並沒有脫了外套。
雖然已經瞭解過徐玥一不能碰到熱水,但是安池魚沒想到他連暖氣都不能開,看來情況比自己想象中的棘手。
客廳裡還有兩個年輕人,一個坐在沙發上煩躁的翻著雜志,卻又好像顧及著什麼是的不敢說話,還有一個人站在窗邊似乎在看風景,此時見到了安池魚一行人笑著點頭示意了一下。
但是無論是心情惡劣的還是看著風景的,都不像是在為了房內人的病情著急的樣子。倒是徐管家眼中一直是濃的化不開的擔憂與難過。
翻閱著雜志的那人看見徐管家帶來的安池魚與顧淵,嗤笑了一聲,不屑的說道:“這就是徐秀芳說的那個神醫?我看她看病是假,想趁機找個暖床的為我堂兄留個種才是真的吧。”
“晏一少爺!”徐管家氣急的往前一步,剛想辯論幾句,就聽見身邊一副軟萌模樣的安池魚開了口。
“這位先生,我不知道您從小是受了什麼教育,才會隨便見到個陌生人就想些齷齪事。但是既然您懷疑我的醫術,就讓我來為您診斷一下可好。”
徐晏一聽了這話,眯著眼睛上下掃視了安池魚一眼,說道:“怎麼,現在又改了主意想把目標換成我了?要不要我再把衣服脫了讓你好好診斷一番。”說到診斷時,他還重重的咬了一下讀音,露出了一個曖昧不明的笑容。
安池魚悄悄握住了顧淵的手,用手指輕輕的往他的掌心撓了撓,安撫住了差點就沖上去的顧淵。
她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不用這麼麻煩,我看你面色青白,眼圈發黑,身形還有些水腫,不知道先生你最近是不是還經常失眠多夢或者耳鳴。”
徐晏一有些驚訝的看了安池魚一眼,說道:“有點意思,你繼續說。”
安池魚眉眼柔和,繼續笑著說道:“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你最近是不是還比往年怕冷些,總是覺得身體發沉。”
“小丫頭還真有點本事,你直說我這是什麼毛病,說不定我高興了還真願意把你從徐秀芳那裡要來。”徐晏一往沙發上一靠,就用著一股令人不適的視線打量著安池魚。
安池魚被看的有些惡心,放棄了繼續打官腔,直接輕描淡寫般的說道:“不是什麼大病,腎虧罷了。只是先生你得注意保重身體,畢竟您這身子就算調養好了,五六年間也是留不了種的。”
“你他媽說什麼!”徐晏一聽到這話就要往安池魚沖來,卻被顧淵一腳踹到了地上疼的蜷縮著身體。
安池魚見他出言不遜在先,現在還想動手,剛想繼續再刺幾句,就聽到虛掩的房門內就傳來了一道虛弱卻依然帶著傲氣的聲音。
“鬧夠了沒有,忠叔帶人進來,其他人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