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把他直接拽到了樓梯口,冷眼看著他,正打算開口,他卻很有眼力見趕緊說道:“滾是吧?我知道!馬上就滾!”
樓梯口就在一班教室正門旁邊,白起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教室後門氣呼呼瞪著他倆的小老頭,小心往旁邊挪了一步,嚴嚴實實地擋在他與梁溪的視線之間。
梁溪就這麼看著他,只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要幹嘛。只見他扭頭不知道做了什麼,把老潘氣得直接進了教室。
“你……”她正想讓他趕緊上去,卻突然感覺右臉頰一涼,微微往裡陷了一下,白起一陣風似的就跑沒影了。
梁溪伸手摸了摸臉上濕漉漉的涼意,抬頭看向樓梯上方,握著的拳頭指關節咔擦直響。
白!起!
一瞬間,梁溪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一次不過癮他還敢蹬鼻子上臉再來一次!
梁溪氣極,很快又壓下了這股火氣,若無其事的往教室走去,只不過還未走到座位時,雙頰已然通紅。
他死定了!
顯然有這種想法的不止她一人,萬年好脾氣的潘勝勇也被氣得理智全無,在早自習本該讓同學們讀書的時刻,竟然在講臺上說道:“以後堅決不允許其他班的同學進來,尤其是剛剛那個!我一定要去給他班主任反映,簡直……不像話!班長帶頭監督!”
白起親完人就溜,昨天還稍微擔心了一下,今天卻是輕車熟路絲毫不慌,甚至還興奮得跑到小賣部買了幾瓶可樂猛搖了幾下再開啟慶祝了一番。
這四捨五入就等於梁溪是他的了!
他大搖大擺地拿著幾瓶可樂往教室走去,整個校園裡都見不到幾個亂晃的人,就他一人最顯眼,走路姿勢用囂張二字都無法形容。
劉國梁剛接完告狀的電話,就從走廊裡往下望到了跟黑社會似的,好好的路偏不好好走,儼然一個瘋瘋癲癲的瘋子似的白起。
“白少爺!”劉國梁朝他吼道:“上課了!”
“你給那嘚瑟什麼呢?生怕其他人不知道你又去騷擾小女生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去找梁溪,你老愛跟她瞎摻和什麼,前天你跟王楷傑那事我都還沒跟你們算賬,你又去給我惹事!人家班主任告狀都告到我這兒了!丟不丟人?”劉國梁瞪著他,“丟不丟人?還去問問題呢?是覺得我教不了你了是吧?”
白起自知理虧,安安靜靜地站著不吭聲,反正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腦子裡就只剩自己剛剛那“英勇”的一吻。
劉國梁看著他這要笑不笑的模樣,一看就不知道走神走到哪去了,就氣不打一處來,“還笑!走路挺囂張啊!你知不知道上次像你這樣走路的人墳頭草都三米高了?”
這下白起是真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劉老師,您這懂得挺多啊……我錯了,您繼續說!”
“給我滾進去,氣死我了!”劉國梁橫了他一眼,白起轉身往教室進去時,他又突然說道:“慢著,我說了這麼大半天,買這麼多水不知道給我一瓶啊?”
白起愣了愣,正想說點什麼,劉國梁卻自顧自拿了一瓶還沒來得及慶祝的可樂,輕輕一擰。
……
白起:溜了,溜了。
☆、嫂子好
早自習下課鈴剛一響,高二十八班最後一排的同學就感覺似乎是有一頭大象從身後跑了過去,震得桌上水杯裡的水翻騰不已。扭頭看去,卻只看到了胖子半截身子消失在後門。
“你又做了什麼?怎麼把劉國梁氣成那個樣子?”胖子興奮地問。
“沒什麼。”白起指了指走廊上擺著的幾瓶可樂,“要喝嗎?自己拿。”
“你咋買這麼多啊?”胖子沒想那麼多,樂樂呵呵地拿了兩瓶,二話不說就擰瓶蓋。
撲哧
……
胖子頂著滿臉的可樂震驚地看著他,埋怨道:“你幼不幼稚?”
“你自己要問的。”白起拿著一個剛剛從教室前門的女同學那借的小鏡子,邊看邊說:“我頭發是不是有點長了?”
一高對男生的發型要求是“發不過耳”,大多數學生都是板寸或者圓寸,少數幾個想要做點文章的也只是把兩邊的頭剃得短短的,頂上留著稍長一些的頭發,最典型的就是莫西幹頭。
然而白起是個例外,他耳側的頭發倒是剃得短短的,不過也不像是莫西幹頭那樣剃很多,大概只有一指的距離,保證“發不過耳”,頂上的頭發留得稍長,平日裡都是四六分,柔軟又有些淩亂地散落在頭上。
帥氣是帥氣,只是多了幾份陰鬱的氣息。
被各個主任和老師說過好幾次,他卻堅決不換發型,以前還有不少同學去模仿他的發型,然而都是東施效顰,不是頭發耷拉在一起看著髒兮兮的,就是一天不到就油了。
這令無數人頭疼的發型,今天他竟然自己提出來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