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回頭。
“來都來了,一起走一走。”白起說。
梁溪道:“不用了。”
白起不由分說地把人拉了下來,一高的臺階都修得很陡,本來就尷尬,梁溪要是再掙紮就更尷尬,還可能會摔下去,遂往下走了兩步。
梁溪拽了拽手,白起也沒再拉著,立馬放開。
梁溪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心亂如麻,竟然莫名有些緊張。
這樣的自己太陌生了,梁溪討厭一切不受控制的情緒,本能的想逃避,“我先回去了。”
她轉身就走,卻再次被人從身後拉住,白起繞到他面前,有些氣急敗壞地吼道:“是不是每個喜歡你的,你都要將人拒之千裡?”
梁溪拽著他抓著自己肩膀的手往外推,“你放開……唔……”
眼前突然一黑,本就已經夠暗的角落此時更是一點光也沒有,直到白起緩緩抬起頭,操場上路人的跑動聲由遠及近傳來,梁溪才回過神,嘴唇上還遺留著因著急的親吻而被撞擊的輕微刺痛感,以及一股陌生的溫度和觸覺。
足球場角落的燈實在太暗了,白起本就有些輕微近視,更是看不清楚面前人的表情,只聽得到此起彼伏兩顆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響。
他也徹底懵了,完全是沒經過思考直接就做出來的行動,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吻上了自己心愛的女孩。
憑著沖動行事,做了之後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幹了一件多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然而那細膩的觸感以及微甜的馨香,卻讓他有種再來一次的沖動。
梁溪還在愣神,白起悄悄抿了抿唇,腦子裡如同放煙花般思緒爆炸,只剩下滿腦子的星星,每顆還是紅唇的模樣,帶著一股清甜的水果味道。
白起這微小的一個動作,彷彿就是一個開關,梁溪猛然回神,一腳踹了過去,然後愣了愣神轉身跑了。
胖子把人帶到操場後就繞著彎回到了教室,跑步是不可能跑步的,胖子也有胖子的春天。
不僅沒去跑步減肥,反而一回來就把白起課桌裡的零食拿出來吃了。
第三節晚自習是化學,老師問起白起時,他甚至還幫他請了個假,簡直堪稱中國好同桌。
然而沒多久他這被謊稱拉肚子的同桌竟然飄著回來了,之所以是飄,主要是因為他就跟中了魔障似的,一臉傻笑,報告也不打,直接就從後門進來。
雖說是看著路的,但整個人眼神焦距都不知道放哪去了。
彷彿就是,胖子不知道怎麼形容,卻突然想到了被妖精勾了魂的書生。
好在此時化學老師並不在教室,這節晚自習沒講課,讓他們自己寫卷子。
白起飄回座位上,胖子喊了好幾聲才回神。
“我操,你怎麼了?”
白起看了看他,愣了愣才說:“完了,我死定了!”
☆、開竅1
“你到底做什麼了?”
一向不知天高地厚的白起何曾用過“完了”和“死定了”這兩詞,就連上學期去宿舍竄門時,水淹宿舍樓都沒聽到他說過這幾個字,至今宿管大爺都還不敢讓他靠近宿舍樓的大門。
胖子不知自己說中了哪點,只見他頓時低頭笑了,嘴角是掩飾不住心花怒放地上揚,故作淡定地炫耀,“沒什麼,就親了她一下!”
胖子有些看不過去他這般得意的樣子,看著就想潑冷水,“你得妄想症了吧?”
胖子不信,白起雖然看著不要臉,但卻純情得不行,連他們一起看小電影的活動,他都堅決不參與進來,還會滿臉嫌棄地說惡心。就算是他突然開竅了,那梁溪可是一言不合就幹的性格,不把他打殘是不可能的!
激動的心情慢慢平複,白起的理智開始上線,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與她的事情,靠在牆上傲慢地看著他,誇誇其談道:“也是,像你這種單身狗是體會不到,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那種不顧一切的沖動。嘖,可憐!”
“……”胖子要被他氣笑了,“我是單身狗,你就不是了?”
白起理直氣壯地說:“我可馬上就不是了!”
這不要臉的!胖子想了想低聲問道:“你真那啥了?”
“當然!”白起非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