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玩得是這邊流行的一種叫“幹瞪眼”的紙牌遊戲,第一個走完手裡的牌的人贏,按剩下的人手裡的牌數給錢。約定一塊錢一張,上不封頂。
聽著是玩得不算大,但若是運氣差的倒黴蛋,一輪下來手裡能剩到十到二十多張。
不巧,商若宸就是這麼一個倒黴蛋。
沒玩幾輪,已經把身上所有的現金給輸了個徹底,梁溪和白起各自桌面上都壓著一大疊票子。
胖子也輸了不少,悔不當初的哀嚎道:“我他媽是瘋了吧!居然答應跟你們倆打牌!”
白起丟下手裡的牌,遞了三塊給梁溪,也不放在桌子上,直接遞到梁溪擱在桌上虛握的手裡,“你沒瘋,你就是有點傻!”
梁溪收好自己贏的錢,顯然心情好了不少,難得地沒有想揍他的沖動,“我寫作業去了。”說著就直接往二樓走去。
牌搭子走了一個最厲害的,商若宸也提不起鬥志再玩了,無數次想回到剛剛吃完飯那個時刻,就該聽老爺子的去睡覺,說什麼打牌,簡直嘴賤!
幾人散了夥,商若宸躲涼亭下玩手機,胖子說要回屋子裡睡覺,白起也跟著上了二樓。
路過梁溪的屋子時,趴在門上仔細聽了聽,屋內一點動靜都沒有。白起想了想,還是轉身回了自己屋子裡。
老爺子住得比較偏遠,雖然門前就是大馬路,但這其實是白起他爸找人回來修的,十年前這裡就只是一個小破瓦房。
老爺子嫌住在城裡空氣不好,死活要一個人住鄉下,白家這才給他在這修了這麼一個院子。
除了他這一棟,方圓幾裡都沒別的住戶了,出去逛個集市還得走上半小時再坐半小時大巴。
不過獨居鄉下也有不少好處,白日裡都非常清靜。
這麼靜反到讓白起覺得有些不習慣,躺床上聽了會兒歌,上了會兒網,又忍不住點開梁溪的空間。
一整頁都全是與遊戲相關的,偶爾加了寥寥數語的點評,一如她冷酷的風格。
不過這樣的梁溪,在他看來卻是有點可愛。
表面上看上去脾氣不好,實際上只要摸清楚了她的脾氣就很好相處,就跟他家葡萄一樣。
很容易炸毛,還經常撓你一手的傷,但你就是很難生她的氣。她把你抓了一手的傷,你還得去擔心是不是把她給磕疼了。
他翻出手機裡唯一的幾張梁溪的照片,還是在車上趁她睡著時偷偷拍的。
軟乎乎地靠在她懷裡,整張臉埋在她胸前,照片裡就只能看到她那柔軟的一頭青絲,紮著高高的馬尾,露出小小的耳朵和白皙的脖頸。
就算是這樣一張連正臉的照片,白起也盯著看了好久,只覺得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我他媽真的是完了!白起突然想到。
就這麼看了一會兒,他是一絲睡意也沒有,心思反倒活絡了起來。
起身從包裡翻出他帶來做做樣子的卷子,抓起一支筆幾下填完了選擇題,滿意地看了一眼,拉開門走了出去。
“你來幹嘛?”
白起展開手裡的卷子,一臉誠懇地說:“幫我講講題吧,我好像都不會。”
梁溪瞥了一眼揉得皺巴巴的卷子,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說:“你,要我給你講卷子?”
“對啊!”白起說得理直氣壯,“馬上就要月考了,我也得好好複習一下啊!不你讓我帶回來的嗎?”
“……”梁溪怒道:“你他……是豬嗎?讓我一個高一的給你講高二的卷子!什麼叫老子讓你帶回來的,是讓你給我學習的嗎?”
草!
“忘了咱倆不同級了!”好在他的主要目標也不是學習,很快又說:“那讓我跟你一起做作業吧!一個人寫好無聊,老想打瞌睡!”
“滾!”梁溪作勢要關門。
白起死死地扒著門,“大美人~”
梁溪不為所動,甚至有點想揍人,語氣冷得不行,“滾出去!”
白起不僅沒滾出去,反而硬是擠著門縫溜進了屋,“一起寫會兒作業怎麼了?還是不是朋友了!我就說你這屋子比我那好,採光好多了,還涼快!”
邊說著邊自顧自端了個凳子坐在了梁溪作業旁邊,拿起她的卷子看了看,跟他那皺得跟雞抓過似的卷子不同,梁溪的卷子連邊角都是整整齊齊的。
大氣磅礴的行楷,一如她那般俊美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