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都散去了,崔眠看到匆忙去撕告示,嘴裡還絮叨著,“千萬別碰上,千萬別碰上……”的雨洛,覺得很是可愛,忍不住在雨洛的嬰兒肥上捏了一把。
這一捏,一回頭,文君就站在那了。
那眼神,凍地崔眠訕訕拿開自己的手。怪了,他現在這樣就像是做了什麼壞事被抓個正著。
“胡鬧!”
文君過來把崔眠拉到一邊,他都還沒開口說什麼,崔眠先發制人,
“我這不是找個人給你暖暖床嘛,不然禦史大人寂寞難耐啊。”
又把手腕從文君手裡掙脫出來,
“禦史大人,你自重!”
言罷,瀟灑轉身,長發掃過文君的鼻間,文君看著走遠的人,徒留悵然失落。
文君轉過身去,走到乖乖低著頭等訓的雨洛面前,
“你也跟著他胡鬧,禮部侍郎——”
聽到這,雨洛的心更涼了,勉強露出苦笑,“文君兄,我,我不是自願的。”
“我看你當禮部侍郎是屈才了,你明天去吏部登記,來禦史府報道,兼當我的納言史。”
文君每日公務纏身,忙的不可開交,他倒好和崔眠插科打諢,胡鬧!
“知道了,文君兄。”雨洛心裡苦啊,清悠的日子就這樣到頭了。
桃滿充了兵,在練兵場裡一點也不老實,三天兩頭就往外跑,有的時候跑回城西和崔眠說八卦,有時候跑去河裡洗澡,總被莫長生抓了回去。
“你幹嘛總是盯著我不放啊。”
“目無法紀,如何當兵。”
然後就是被押回去,挨幾鞭子,跑個十幾公裡。反正處罰過後,他桃滿還敢。
莫長生之所以抓著桃滿不放其實是因為練兵場裡敢真正揍他的只有桃滿一個。他也還沒有上過戰場,他現在也還是要和其他人一樣在練兵場裡訓練的。
總之,因為莫將軍兒子的身份,打的過他的打不過他的,統統讓著他,莫長生覺得好沒意思。
有的時候莫長生和桃滿互相把對方揍累了,就躺在兵場的草垛上,看滿天的流雲星鬥。
莫長生就會開始講南夏的歷史,南夏如何從蟲豸小國變到今天的大國;講他祖上的故事,講先輩們如何打江山,衛疆土;如何馳騁沙場,戰四方;講他的家父如何以一敵百,受人敬仰;又是如何在死人堆裡挖出他的戰友……
這一切都聽的桃滿心潮澎湃,對上戰殺敵,保家衛國有了新的嚮往。
文昊整理好了藥方典籍,打算去遠方遊歷,於是特來京城同文君告別。
而後又被邀進了皇宮給祁佑看病,文昊看過後表示皇上龍體康健。祁佑有意留他在太醫院內任職,文昊推脫了。
崔眠趕忙把文昊來京城的訊息告訴桃滿,桃滿又放了莫長生鴿子,偷跑了出來。
桃滿把文昊拉去下館子,表示要和他一醉方休,為他踐行。
“浪神醫,此一去又要多長時間?”
“沒有定數,隨便走,隨便停;何時回,或者不回隨緣吧。桃滿,我聽崔公子說你去當兵了?”
“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