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堯和程澈的婚禮在元旦那天如期舉行,地點是h科大南側門的運動場,一場盛大的露天婚禮。
聽聞是h市首富羅巖君的兒子羅堯結婚,不少學生早早跑來運動場外圍觀,尤其還有一群來舔顏的。而材料學院的學生最幸運,由於是兩個直系學長結婚,其中一位新郎還是他們聽老師提過無數遍的材料學界的風雲人物,所以每一個人都被發放了邀請函。
按照h市這邊的習俗,apha要去oega家把對方接出來,才能預示著雙方的誠意,以此討一個好兆頭。不過程澈已經沒有家人了,也覺得這些流於形式的東西無所謂,他甚至希望越簡單越好,其實,他連婚禮都不想辦,但又不想掃了羅堯和羅家人的興,所以沒有在婚禮的安排上提出任何異議。
可這一步偏偏羅堯不想省去,他幹脆突發奇想,既然是在學校辦的婚禮,不如就把程澈的寢室當做接親的地點。
和老公一起過來幫忙的容何十分贊同,這樣,他就可以作為程澈的孃家人了。
於是,羅堯出錢租下了一整棟oega男寢,而此時此刻,程澈正坐在306寢室,等待羅堯來接他。
按照習俗,兩位新人結婚前一晚是不能見面的,所以程澈前一晚跟容何住在一起,不過他走之前,往羅堯枕邊放了個東西,不知道羅堯看到沒有。
羅堯來的時候,本就逼仄的樓梯間被擠的水洩不通,程澈研究所的同事們都堵在樓梯口,一陣陣歡呼起鬨,前段時間,當他們得知程澈的結婚物件竟然是羅氏獨子之後,他們震驚了好久,因為像程澈這樣視金錢名利如無物的人,他們很難將他和豪門聯系在一起。
羅堯在一片熱鬧聲中,捧著一束花,走進了306寢室,而程澈早就站在門邊等他。
羅堯深情款款地把花送到了程澈手上。
門口都是人,齊聲喊著“抱一個”。
程澈接過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真是形式主義。”
畢竟他們早就老夫老妻,連孩子都快半歲了,現在卻反過來搞那些剛剛修成正果的新手夫妻們熱衷的事。
穿著和程澈同款西裝的羅堯滿面春風,一本正經道:“本人這輩子唯一一次結婚,當然要抓緊機會做足全套。”
程澈笑了,結果下一秒,整個人就被羅堯公主抱了起來。
“喂,羅堯……”
“哇哦!”
“抱了抱了!”
門口再次炸了鍋,吹口哨,放彩帶,紛紛給羅堯讓道,讓他把程澈抱出去。
程澈故意用花擋著臉,實則臉已經漲的通紅,除了工作方面,他從來就沒有這麼引人注目過。
“羅堯,你想幹什麼呀!”害怕自己摔下樓梯,程澈單手緊緊摟著羅堯的脖子問羅堯,語氣羞赧又數落。
“我想你。”
“……”
“橙子,我想你了,才一個晚上沒見,我就想你想得睡不著覺,想抱你,還想親你,你這個壞蛋橙子,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麼痴情蠱?”
今天的羅堯把頭發全部往後梳,露出了整張極為英俊的臉,羅堯的雙臂十分有力,好歹程澈也是一名男性,卻被他穩穩地託著。
程澈靠在羅堯寬闊溫暖的胸膛,望著羅堯那雙比星辰大海還要深邃的眼,不知怎的,就被吸了進去,然後徹底迷失理智和方向。
於是,程澈喃喃道:“我也是啊,壞蛋羅堯。”
一步,兩步,三步。
當所有的喧囂逐漸變成沒有顏色的背景,天地剎那間,只剩下眼中人的溫柔色彩。短短的三層樓梯,兩人卻像走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就好像每一步都帶著無限的柔情蜜意,讓所有的期許與回味都沒有窮盡……
“……愛神祝願他們:一生摯愛,兩心相守。下面,有請兩位新人用戒指交換愛的誓言。”
正在進行的婚禮上,主持人話音剛落,羅堯便托起程澈的左手,取下絨枕上的戒指,戴在了程澈無名指上。
戒指不是羅堯前段時間精心訂制的高檔鑽戒,那是一枚平平無奇的銀質指環,外觀粗糙,但是在戒指內壁,別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刻著“羅堯一生所愛”。
程澈唇邊露出微笑,是徹底釋懷,又是無比動容。這是他昨天放到羅堯枕邊的戒指,羅堯看到了。
當程澈將戒指帶在羅堯手上,羅堯沒有聽主持人的指示向大家展示戒指,在掌聲中,他直接捧起程澈的臉吻了上去。
臺下的蘇蘭抱著手舞足蹈的小鴨蛋,眼眶濕潤,此時此刻,她多希望她遠在大洋彼岸的另一個兒子也能像小兒子一樣這麼幸福。
徐教授夫婦和容何坐在程澈家屬的席位上,容何覺得挺微妙的,除了上過幾節課,他還從來沒有和這位嚴厲出名的老教授坐得這麼近過,而且還是以相同的身份。
儀式結束後,宴會開始,許多高檔食材都是羅家從世界各地空運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