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浪在一旁輕聲地嘆了口氣,像程澈這樣的情況,絕對不止“最近”。
“程澈,我等下還有課,先回院裡了,你有什麼情況就叫護士過來,還有,記得我跟你說過的。”
程澈點了點頭,目送嚴浪離開。
“他跟你說什麼了?”
看著程澈目送嚴浪的樣子,羅堯莫名不爽,開口把程澈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這裡。
“就是……關於低血糖方面的。”
羅堯擺出了一副學長的姿態道:“以後不要和嚴浪走的太近,別看他表面上斯文,內裡一肚子壞水。”
“嗯。”程澈點點頭。
看著虛弱又乖巧的學弟,羅堯終於忍不住摸了摸程澈的頭發。
程澈驚訝地看向羅堯。
“呃……你頭上有片棉絮,我給你摘下來了。”
“謝謝學長。”
本來還好好的氣氛突然尷尬了起來。
倒是程澈先打破的無言,“學長怎麼知道我進醫院了?”
“我聽你們班同學說的。”
半小時前,羅堯從籃球館出來,想去運動場找正在軍訓的程澈兌現承諾,結果得知程澈暈倒進校醫院了。
關於他們籃球隊缺經理的事,學生會體育部的學姐這周已經找他談過無數次了,前一個球隊經理休學旅行走的突然,學校統一的社團招新時間又在十月中旬,想要立刻再找,實在是為難,所以他立刻想到了程澈,程澈給人的感覺溫柔有禮,耐心細致,這些正是一個球隊經理所需要的特質。程澈作為新生,總會要參加社團組織的,與其看著程澈被別的組織搶走,還不如他先下手為強。當然,羅堯是絕對不會承認他還有別的私心的。
可就程澈現在這個情況來看,他絕不可能忍心立刻讓程澈去做他們籃球隊的經理,至少也得把人養好一點再拐進隊裡去。
程澈“嗯”了一聲,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葡萄糖還有小半瓶,他有點累了,身體往後靠在了枕頭上,一不小心就歪頭睡著了。
程澈看起來睡的不大安穩,眉心微蹙,皺成一道印痕。羅堯發現程澈很喜歡皺眉的動作,他不明白一個青春正當頭的年輕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煩心事,應該是有煩心事吧,不然不會總這樣皺眉。
於是他伸出手去,輕輕撫上了程澈的眉頭,那道痕跡就在他的摩挲下奇跡般的展平了。
剩下的點滴是羅堯陪著睡著的程澈掛完的。
程澈下午的訓練肯定是不能參加了,羅堯提議帶程澈去吃飯,卻被程澈以想睡覺為由拒絕了,羅堯只好強行給程澈塞了一堆高熱量的零食。
剛把程澈送進宿舍樓,羅堯轉頭就給他爸的助理老顧打了個電話。
“老顧,幫我查個人。”
“沒問題羅少,你把他的大致資訊發給我吧。”
“謝了老顧,別告訴我爸啊。”
“我明白的,羅少。”
掛了電話,羅堯把他所知程澈的資訊全都發給了老顧。
嚴浪走之前嘆的那口氣他聽到了,apha天生的敏銳告訴他,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問題。